周围的路人早就习以为常,叫卖的叫卖,抢劫的抢劫,没有人因为这两个人而停下自己手中的活。
尚裕叹了口气,他看这男孩身上甚至没有穿衣服,只是裹了一圈灰布遮挡,说道:“这里有四十文,别来烦我了。”
他把麻袋捡起,连同四十文钱一同交到男孩手中。
干瘪的如同枯木一样的手掌,这是尚裕的第一印象。
待男孩离开后,尚裕才说道:“我说你应该开朗点,我说话你都没个声,怎么沟通啊。”
“你有线索?”沈泗终于开了他的金口。
“有,怎么样,你要跟我一起去吗?”尚裕问。
“我也有线索,分头行动。”沈泗说道。
“行。”
尚裕即刻离开,沈泗身边他真是一息也待不下去了。
沈泗看着远去的尚裕,他走在一条平坦的路上,可能是由于官府刚对这条路进行了修补,尚裕并没有踩过太多的坑洼,他的左手边的商铺居民楼紧闭,仅有一家卖杂货的钱记敞着门,右手边则是一些小贩小摊摆着叫卖,日暮下外出归来的镇民与尚裕擦肩而过,他们嘴里骂骂咧咧,没有吃,没有喝,没有穿,日子该怎么过?
那些穷镇民没走几步路便倒下一个饿死,沉默的尸体渐渐取代了路过时的喧闹,扬起的沙尘甚至脏不了尚裕的脚后跟。
尚裕还是太天真了,沈泗是看着那个兜售木偶的小孩从尚裕衣袋里摸走银子的,而那个男孩不敢问沈泗,是因为沈泗真的会杀了他。
夜幕即将降临,沈泗也来到了一个混乱的院子里,在这里赌博,裸舞,搏斗,各种各样的娱乐活动都有,呛鼻的烟草味弥漫其中,认识沈泗的人会和他打招呼,但他没有回应任何人。
男人的叫喊,女人的吐息,粗糙的手,温柔的手,各式各样的人想在沈泗身上留下痕迹,却都被那半抽出的刀柄劝退了,院子里的人调侃完木讷的沈泗,又干回自己的事。
沈泗走到一个赌桌旁,庄家对面的男人拿着一副好牌,正当他在思考怎么才能最大获利时,一道刀光闪过,他手上的纸牌一份为二,散落一地。
“阿刀,有事。”阿刀看过来时,沈泗已经把刀收起来了。
阿刀不耐烦的挠挠头,啪的一声将废牌拍在桌子上,不情愿的站起来说道:“这把不算啊,算你们运气好!”
他推开木凳子跟上沈泗来到院子后面,这里的空气明显比里面好,也安静了许多。
二人站在墙角边,下山的太阳利用墙面制造了一片完美的阴影盖住了二人。
沈泗说:“刚刚两批人盯着你。”
阿刀低头用力晃了晃,吁了口气,说道:“妈的,我已经压了这么多进去,十批人盯着我我也得先赚回本。”
沈泗不能理解,阿刀为什么老是铤而走险的在院子里出老千,他赌回来的钱永远比不上他输掉的钱。
“小妹的钱呢,你也赌进去了吗?”沈泗问。
阿刀听到小妹的名字后似乎清醒了不少,他眼神闪烁,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行了,你不是来关心我家事的吧。”
沈泗见阿刀这样子,就知道阿妹的钱又被他赌进去了,他也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开门见山地问了自己的问题:“钱悦悦的事,你查到了什么?”
阿刀没有说话,他眼珠子一个劲转,先是看看左边,又是看看右边,最后一挑眉。
沈泗阿刀二人所站墙体的另一边,三名持刀的黑衣男早已就续。
已经入夜,大院里依旧人声鼎沸,这里直接点上了火把,狂欢没有尽头,甚至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里,疯子们还空出了一片地用于篝火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