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还是像上次她来的时候那样,干净整洁,充满着温馨舒适的气息。
窗纱被束住,大片的阳光从落地窗外洒下,此时已是薄暮,只剩满地的昏黄余晖。
叶晚关上门,站在玄关喊了一声:“白恬。”
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着,却又很快重归寂静。
她不再迟疑,直接走进客厅,打量了一下屋内结构,然后从厨房外的过道走过去,来到卧室和浴室的门前。
叶晚瞥了一眼浴室的门,然后转身到卧室的白色木门前,伸手敲了敲。
她等了整整两分钟,期间敲了三次,没有人回应,于是她拧开了门。
白恬是在昨天下午浑浑噩噩醒来时,觉得不对的。
她本以为这个午觉睡了很久,费力地睁开眼看了看时间,却发现才四点,去医院也还来得及。
可是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浑身无力,爬不起来,只能又慢慢陷入沉睡。
昨天降了温,她没在屋子里开空调,于是这一觉就像是掉进了火炉一样,无论她怎么翻来覆去,都浑身闷热,得不到缓解。
身体和眼皮重得像灌了铅一样,白恬迷迷糊糊清醒过几次,却都睁不开眼睛,嗓子里又干又涩,灼痛感挥之不去。
她就这样反反复复睡了一夜一天,意识越来越迷糊,却因为身体的难受无法真正入眠。
白恬想,她可能就要这样死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了。
但意识到这一点时,她却没有恐慌和难过。
反而隐隐感觉到如释重负。
于是她放任自己一点一点往更深更黑的地方坠落,又坠落。
身体突然轻得不可思议,仿佛随时可以腾空而起。
白恬听见了什么东西“咔哒”一声,从她身上落下,让她的身体更加轻盈。
她几乎迷恋上了这样的感觉,想要伸手握住。
却有一个冰凉的触感突然贴上她的脸,那些笨重和疲惫就再次将她包裹了起来。
床上的人嘴唇干裂,眉头紧锁,满脸不安。汗液浸湿了她的头发,甚至是枕头和薄被。
叶晚俯下身摸了摸她的额头,当机立断地将她横抱起来,走出卧室,回到自己家里。
她将昏睡的人放到自己床上,先用温度计测了测体温,确定之后立刻回到客厅里,从医药箱翻出一瓶酒精来,又到自己的浴室里找到一个没用过的木盆,以及新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