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恒一:……
陆秉也来帮忙了,他帮局小楠抱书。
那一摞抱起来比局小楠还高的书,那一摞局小楠抱着走的歪歪斜斜的书,陆秉抱起来轻松极了,他神色冷俊,背影端正挺直,局小楠走在他后头,浮光掠影间仿佛回到了以前,她拂了拂胸口。
有些难受。
定是个不好的兆头。
陆秉停下来看她,等她向前走了几步才轻描淡写道:“你在这里坐着。”,隔了会儿,重复道,“你在这里等我。”,又说,“你搬不动。”
局小楠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几本书和一个杯子,想了想,没弄明白,但也点头说好。
陆秉再来严恒一那里搬局小楠书本时就显得没有那么友好了,连严恒一坐在座位上都能感受到那股明显的冷意。
也不知道针对谁。
陆秉刚搬完东西,就收到了短信,刚把手机拿出来摁亮看了个短信开头,他原本冷俊的脸色就更冷了。他揣了手机出去了,连局小楠站起来向他招手也没看见。
他一个转眼不见人影,局小楠慢慢坐下来,搔了搔头,不自信的嘀咕:“难道还是我长太矮的缘故,他没看见我?”
学校周围绿化极好,一颗颗茂密的小叶榕挡住了绝大部分的阳光,往树下一站就是浸人的阴凉,偏树下有一人并不这样觉得。
他站在旁边的一颗大树下,眸色沉沉:“你来干什么?”
车里人降下车窗,露出一张女人的脸来,女人脸上妆容精致,听了少年的话似有不满:“你就这么和我说话?在这里?和我这么说话?”
少年抄着手,眉也没动一下,“不然?”
女人眸中闪过怒意:“陆秉你可是我十月怀胎痛了一天才生下来——”
说到后面,语气越来越冲,声音也不自觉拔高。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借口,陆秉已经听了无数遍,故然第一次听时心里触动,可听多了,听久了,麻木的时候就更多了。
这次也是麻木,可没人看见他的眉头皱了一下,也没人知道他揣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僵了一下。
他余光晃过地上的蚂蚁,一个接一个,从他面前爬过。有的死了有的伤了,但,死了,伤了,就不要了。
反正只要把那块对他们来说能吃很长时间的面包屑搬走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