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你在成衣铺里买的是罗裙,你现在喝酒,家中妻妾恐怕还等着你回去。”乔守道冷着嗓子给乔盛宁找机会脱身。
乔盛宁才开了个头,还未同刘业深谈,怎么会走。
“守道哥哥记差了,我何时娶妻纳妾过,那罗裙是买给家中小妹做为我外游的礼物,我见料子不大好就没要。”
言下之意我一个人在京城,家人都在异地。
“哦,阿渊是准备回乡了?”
“新裙子半月后才到,不急着回。”乔盛宁笑的一脸无辜。
两个人一来一回,剑拔弩张。
乔盛宁深觉自己再多回几句,乔守道怕是要跳起来抓了自己扔出去。
“守道。”
刘业唤了一声,乔守道顿时低了气势。
“不知道宁公子是否听过《邺城歌》?”
刘业问的就是乔盛宁在宴饮上吟的那一首。
“是我写的。舟心漏而后入水,土必湿而后生苔。”乔盛宁朝着大金皇宫的方向抱手一行礼,语气恭敬而推崇道:“能创业立国,征战数年,平定天下当然值得一歌。”
“现在天下四分,蛮夷作乱,何来平定天下之说?”
“有圣人在,蛮夷何惧,小国何惧?”
“宁公子很是信圣人。”刘业平静道。
有一番豪情,七分把握,蛮夷来犯,他都没有底气说平天下,他倒是笃定。
“这天下我谁都不信,只信他。”乔盛宁目光灼灼的看着刘业道:“十五岁叛乱起兵,杀狗官扫国贼,号领百军,行军千里,二十五岁立国创业定大金江山,这样的人我如何不信?”
“宁公子也想当这样的人?”刘业目光冷漠,语气不善。
“逢乱必出枭雄,圣人那样的人,千百年来只出一位,我若是能见上一面便能心满意足,若能说上几句话就是当街横死也无遗憾。”乔盛宁所言发自肺腑道:“我不过是个浪荡子,自是无品无行无能无用。”
乔盛宁很清楚自己,他是两代君王一手教养的盛世之君,骨子里的冷血比冰还要寒凉,他可以刃母杀兄,保他盛世安宁,但是没办法白手起家,一呼百应。
祖爷爷父皇也说,他是百年来只出一位的人物。
因为百年来能成一个盛世。
而千年来才有一个乱世。
正是因为他少年老成,活如枯木,才向往刘业能凭一己之力改朝换代,热血不改。
刘业道:“创业容易守业难,圣人不过才立国两年,各方势力已是虎视眈眈,太平也不过是表面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