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源笑了:“我的好阿妍。不过,你要这婆罗果作甚?”
沈老爷却未等邢沐妍答话,便一个步子走上前,向赵源跪下,道:“犬子被这女子下了药,还请圣上……”
还未曾说完,胡拓便走上前制止他,将他拉到一旁,在他耳边低声道:“莫看此时圣上笑脸迎人,心中指不定如何气愤,撞上去太不明智。”
沈老爷点点头,甚是哀愁地看了两个儿子一眼,叹了口气,畏畏缩缩又退了回去。
邢沐妍半晌不答话,赵源却是不着急,又问了一遍:“阿妍,你要救谁?”
邢沐妍总归是醒悟过来,微微眯眼:“我要救谁,与你何干?想来,这婆罗果已然进了你的肚子。”
赵源笑得人畜无害:“不错,你可要放了我一身血去救你想救的人?”
握着剑的手颤了颤,终是滑了下去,全身的力气终究还是被抽光一般,邢沐妍咬牙:“若你愿意!”
赵源握着她滑下去的手,将它摆在自己脖子旁,笑道:“我不愿意,我怎么可以死呢?”
邢沐妍想抽手,奈何却是怎么也动不了,早已没了力气:“你果然还是怕死的。”
他长舒一口气,敛了一脸笑意:“是。一国之君,如何能够不怕死。”
她呆了一瞬,喃喃道:“原来……你是早算好了这里的婆罗果。”
赵源又笑:“是。我不能死,可你费尽心思想杀我,我便让你杀一次。”
邢沐妍咯咯笑了出来,甚是悲凉:“若是我要救的,是融融呢?”
赵源愣了一瞬,而后淡淡道:“那我也不能死。”
好一个冷血皇帝!
邢沐妍面目又恢复了淡漠:“他是你儿子。”
赵源顿了半晌,手松开,她的手便从他肩膀滑下去,随着整个身子缓缓滑下去,在落地前,被他揽在怀里,下颔抵了她的头,带了丝恼然,轻轻道:“你杀我之时,可曾想过我是融融的父亲?”
怀中人自然不会再回答他,她能够与他说这么多话已是意外。从很久以前开始,她对着他便再也不愿开口。
他只得又道:“你究竟是怎么忍心刺下那一剑的,阿妍。弑君是死罪。即便我能饶你,那些大臣饶不了你,你去前线,帮你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