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次记错是在我十二岁,送了我一双篮球鞋,可我最讨厌篮球。”
“第二次是你升职那年,你出差,寄了份快递回来,里面是份保险合同。”陈无忧接话。
“第三次……”沈涵轻声说,“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你给我发了条公司群发的节日祝福。”
一家人笑作一团。
笑声穿透窗棂,飞向远山。
而那枚遗落雪中的铜铃挂件,忽然轻轻颤了一下。
不是风动,是它自己在震。
紧接着,一道极淡、极柔的意识,如雾般自挂件中升起,
没有形体,没有声音,只有一缕执念的余温……
它不再想成为谁,它只是……想回家。
于是它朝着老宅的方向,缓缓飘去,不争不抢,
不言不语,像一片落叶归根,像一声迟来的晚安。
它穿过门槛,掠过客厅,停在那盏还亮着的夜灯旁,那是陈泽为怕黑的女儿整夜留的光。
它轻轻绕灯一圈,仿佛在道谢,又仿佛在告别。
然后,它融入了墙上那张全家福的阴影里。
照片中,陈泽站在中间,左手搂着沈涵,右手搭着两个孩子。
他的笑容有点笨拙,领带歪了,袖口还沾着一点面粉。
而在他的影子里,似乎……多了一丝极淡的暖意。
数日后,小镇春雪初融。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拐路过老宅门前,忽然驻足。
他望着门楣上悬挂的铜铃,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悸。
“这铃……不该响的。”他喃喃,
“‘映魂’已毁,井已封,为何还有共鸣?”
他颤抖着手掏出一本残破古籍,翻到一页,上面绘着双生铜铃图样,题曰:
“影魂相契,非死不休。
若影生情,人将何以自证?
唯心归处,铃自鸣焉。”
老人猛地合上书,踉跄后退。
“不可能……那个‘影’,竟修成了心?”
他抬头望天,乌云低垂,仿佛天地也在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