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仪对于这些言论一律只是看看,不予评论。
她的回信倒是常会提及到皇帝。
李晋远三月时才又来看她。两月未见,他消瘦了不少。
那天夜里,张简仪看到他的眸子又因自己而充满光彩。
他打扮成宦官的样子,怕别人发现,全程低着头拉着她。
他事先摒退了驻足处周围的内侍宫女,此刻便只有两个人。
他放开手,负手抬头看着一轮明月不说话。
张简仪也不出声,看着他的侧脸。他皱着眉,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时间久的让张简仪觉得他已经忘记自己的存在,正想着如何退下时,他忽然开口。
“你兄长是枉死。”
这几个字像锥子一般狠狠地钉进张简仪的耳中,她双耳发痛,大脑一片混沌。
他转头看着她,惨淡地笑,“对不起。”
她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
他今夜留宿在这里,又在天明之前离去。
她起身为他整理衣冠,他握住她在胸前的手。
“今后我还可以再来吗?”他的眼中写的是乞求。
她轻轻“嗯”了一声。
一日春光正好,张简仪闲来无事,在院中看书。忽然手中书被夺走,她以为是钱双云那个丫头又来和她闲聊,刚想翻个不耐烦的白眼,却看见了绽放着笑容的赵合。
他白了些。这是她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想法。
赵合今日被召入宫商议政事,结束后他说自己家罕见的藏书有一卷残缺,想托宫中代抄补全。皇帝便传了口谕,他又担心宫人干不好,想去监督监督,皇帝信任他,便同意了,叫几人陪着。
他本应去找司籍,却绕来了这里。
她看见他,却一点也不想笑,但还是扯了扯嘴角,努力让人看起来是真心在笑。
赵合对她的笑没什么反应,坐下小声说,“可想我了?今天我能在这待到傍晚,你我可以好好地说说话。。。”
张简仪一瞬间有些慌张,她觉得自己的慌张一定表现出来了,因为赵合停下不再说话了,反而用探寻的目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