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逐渐意识到了这一点。
跟小信子待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让他忘记自己已经是个大人,那些小男孩才有的幼稚和童心一股脑的全在她面前冒了出来,却又不用担心自己的另一面会吓到她。
“爸爸,你不疼么?”
保持着婴儿般蜷缩着的姿势背对着他睡觉的小女孩敏锐地闻到血的腥味,又转过身来,轻轻碰了碰他肩膀上缠着的绷带,抬眸对上他的眼。
明明痛觉那般迟钝、经常连自己受伤了都感觉不到的小姑娘,竟也会关心别人受了伤疼不疼。
“小信子呼呼就不疼了。”
他习惯于隐忍,想着忍到伤口结疤就不疼了,不再像小孩子那样随时随地可以呼痛来寻求关注,也只是用坚强来承担年龄的重担罢了。
若不是她这般问,他都快忘了,他也会疼。
“笨蛋爸爸。”
暖烘烘的被窝里,女孩子小声抱怨着,不过还是口嫌体正的给他呼呼,橘子味牙膏的香气四溢。
他顺势搂住她,将娇小的女孩子圈在怀里,香玉满怀。
“鸥外爸爸,你怎么总是喜欢抱着我?”
这么一闹,困意去了一大半的小女孩忍不住问道。
“抱着你的话,会让我感觉世界是有重量的。”
就这么一点点大,轻巧,却又沉重万分。
“好啊,你嫌我重!”
她咬着牙,若不是念着他有伤,就要小狮子似的扑过来打他了。
果然无论对哪个年龄段的女性生物,都不能提体重这种禁忌话题呀。
“睡吧。”
他无奈,拍拍她的后背,温声哄道。
女孩子温软的体香萦绕在周围将他熏染,仿佛深入骨髓,令人无法拒绝。他明明没有过抱着这样的小女孩睡觉的经历,却又似乎反复演习过无数次,很快便令小信子枕着他的手臂安心的睡着了。
而那晚森鸥外凝视着花信风的睡颜,一夜无眠。
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在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