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要跌入一个美好的梦里不愿醒来似的。
恍惚间却看到了,披着银色长发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碎花长裙在花海间漫无目的的穿行,手里拿着一朵蓝色矢车菊诧异回眸时的样子。
“鸥外爸爸!”
那时还很活泼狡黠的小姑娘灿烂的笑着朝他跑来,裙摆扫过花瓣染了香,向他张开双臂讨要一个拥抱。
“鸥外爸爸!”
是他的小信子在呼喊他吗?
“森鸥外。。。。。。”
你呢喃着轻唤病床上似乎有些失神的男人的名字,“你等一等,你且再等一等。。。。。。”
那些你派出去的人手就要回来了。
你不想让他死。
森鸥外笑了一下,眼角浮起许些细纹,极富成熟男人的魅力。昏迷不过一天,他乌黑的发间便多了些白发。
你想起了他第一次牵你的手的时候。
在港口黑手党大楼的门口,他也是这样微笑着,牵着你的手,带你走进了这个虽然黑暗却不乏温暖的世界。
“我记得,以前教过信子的,万事都要寻求最优解。”病床上的男人低低的笑了,像以前那样提点着你,“我死了,信子你应该做什么?”
利益分割。
实施平息组织内部躁动所需要的手段。
稳住权势。
保护这个城市。
莫名涌上来的酸涩感淹没了你,让你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溢出一声微弱的呜咽,也将你拖入另一个深渊。
“不管你信不信。”
好一会儿,你才找回说话的能力,闭着眼睛抑制泪水涌出,始终没有勇气抬眸看他。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