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澜走得极快,谢如冰跟不上他。紧紧拿着立户文书,却没有通关文牒,她有些不高兴。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立了户,缓缓图之就是了。
陆安澜问得对,淮安实际如何,谢家实际如何,如今她半点不知,不如且多方探听,了解情况再说。
她走出了衙门,却发现陆安澜的马车仍在门外。
此刻,雪下大了,纷纷扬扬的。陆安澜立于马车旁,看见她出来,道:“怎的走得这么慢?快点上来!”
谢如冰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情绪低落。
在陆安澜眼里,她仿佛浑身都是错。走得慢是错,做夫子是错,打人不对,流眼泪也不对。
他无时无刻不是一种不耐烦的、斥责的语气在跟她说话。
她打定主意,不跟他说话了。
毕竟,枢密使大人的习惯,又怎会因为她一个小小闺学夫子的话而改变呢?
她默默进了马车,坐着,眼观鼻鼻观心。
陆安澜见她低头不语,问道:“怎的不说话?”
此时,竟然不说些感激的话?
“小女子无话可说。”谢如冰紧抿着唇角。
啧,不但不感激他,还生气了?
陆安澜不由得训道:“不给你通关文牒,是为你好!等哪天你把淮安的情况都摸清楚了,随便你爱去不去!”
谢如冰知道他说的在理,更是无话可说。
“还有,跟太子殿下保持距离!不要看他光风霁月的模样,小心被卖了还不知道。”陆安澜又道。
“再有,出门也不懂多穿些么?上回红菱给你送去的衣裳里,有白狐斗篷。”
谢如冰略带疑惑地看向陆安澜,脱口道:“怎的陆大人也想做夫子?”
尽想着教训人。
陆安澜一顿,两道目光上下一打量,旋即笑道:“我是想好好教教你没错。”
这么说着,倾身向前,靠近了谢如冰。
谢如冰一惊,往后一仰,后背贴在了车壁上。
陆安澜一手按在车壁上,将谢如冰困在自己胸前,声音极低地说道:“我想教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