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郭玄子的欺君之罪已是证据确凿,刺杀之事也脱不了干系,何况有卫青把关,如果供状中有什么不利他的内容,卫青应该也不可能这么心安理得封装起来带回去的呈给刘彻。
并且这几个期门武士经过调查和询问,也完全可以排除嫌疑……
否则单凭刘据在河间国做的这些事,他真心不得不担心,他若是有一天将刘据惹恼了,刘据会不会直接在未央宫内、甚至在刘彻面前直接在他身上刺几个透明窟窿?
刘据刚开始的时候还担心他们重新勾起义妁的ptsd,不过不久之后他就发现义妁似乎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与他们谈论起这些事情的时候非但看不出任何不自然的表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避讳,甚至偶尔还能有说有笑。
反倒是得知义妁曾以一人之力轻松取了三名刺客性命的壮举之后,又将卫伉单独叫去谈了一次话……
这世上又有几个不要命的,光是愣就已经足以让他傲视群雄了,何况他还是个一人之下的太子,两者加持岂不无敌?
良久之后。
一旦有人逼急了他,什么天子、什么汉律、什么名声、什么影响……他竟可以统统不管不顾,先将事情做绝了再论其他。
刘彻的胸腔依旧剧烈起伏,声音也变得更加压抑:
“苏文,命人去催,每日一催,让卫青即刻将刘据给朕带回来,这回朕要好好领教一下这个戾太子的威风。”
而且苏文有理由相信。
谁能想到他此前在那封奏疏中请求刘彻下诏将河间国除国,要求刘彻委派新的地方官员前去接任的事,居然是认真的!
河间王刘授竟真的已经畏罪自尽,河间国的地方官员竟也真被刘据诛杀了大半,就连年过七十的海内大儒贯长卿和王定也已经死于非命……甚至有几个河间国的世家望族已经扔下了河间国的祖产,一路赶着马车跑到了长安来告御状,状告刘据在河间国滥杀无辜!
苏文身子一颤,赶忙起身前去传令。
“都耷拉着个脸做什么,多大点事啊,我吉人自有天相,既然敢做心里肯定就是有底。”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他就不知道刘据究竟在自信个什么劲?
至于失去了大半官员的河间国。
“诺!”
同时在得知这些消息的同时,苏文也为自己之前的选择感到万分庆幸。
从而尽可能确保这个世界上能骗刘彻的只有自己,而不是那些蝇营狗苟。
而作为向刘彻禀报消息的人,苏文心里也清楚刘彻此刻震怒的原因。
越是接近长安,众人的心中就越发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