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肃穆,毫无笑意。
让人多了几分不可亲近的威严。
腰际锁着一块水质清透的玉佩,这玉佩似是不一般,至少那两个书生瞧了登时便变了脸色,跪在地上的身子隐隐发颤。
但顾卿卿却不害怕,因为她已经死了呀,所以她好好观赏了一番男子,越看越咋舌。
这皮相骨生的不是一般的好,那是相当的好呀。
世间男子有些美则美矣,却大多只美在皮相,而很少有美其骨相的。至少在顾卿卿生前与死后这么二十几年里,从来没见过这么出色的皮相骨。
行云流水间,又添了几分世家公子才有的矜贵气。
只他那双眼阴鸷狭长,多了几分阴沉之气。
李今晏食指轻轻拨了拨腰间的玉,淡淡撇了眼那倒在地上的囚犯,面无表情道:“现今在哪了?”
下首将领赶忙弓了身子,恭敬回道:“回大人,现今我们所处县官道,大约三百里后便是豫城。”
只见那人点了点头后,那将领就抬头瞧了瞧,见他面色冷淡,于是更加小心的指了指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囚犯,低声问道:“大人,您瞧这怎么处理?”
囚犯晕了,这倒是不好赶路。
李今晏唇微扯,轻哼一声:“袁将军,你连这点小事都要问本官了吗?”
袁成也缩了缩脖子,只听那人轻嗤了声:“既然是尸体,那自然只能弃尸荒野咯。”
他的错愕表情初现,下边士兵赶忙包了个麻布袋,手起刀落后,昏倒的囚犯很快便尸首分离,被弃在了官道旁的草丛里。
血渍染红了麻布袋,偶有些不安分的溅洒在马车上,他一蹙眉,方才站着的小厮就用衣袖将那些红点擦干净。
宛若方才一切没有发生。
而对于须臾间夺取一个人性命这件事,那人的表情始终冷淡,辨不出情绪。
当真是美人如蛇蝎。
旁边是另一囚徒的咒骂声。
那囚徒更为年轻些,披散的头发下是一张被破了相的脸,从眉骨到嘴角,若不是这可怖的伤痕,原本也是一个清秀俊逸的男子。
此刻这人见着方才那人的死况破口大骂:“……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别高兴的太早,我会在地下等着你的,你必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