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这,剩下的路我自己走,明早也不用来接我了。”
“您的伞?”
“不必。”祁少师头也不回,顶着大太阳径直步入电梯。
公寓是一层一户型的,升上十六层,从电梯出来就是他和温之卿在江城的家。
距离他们高中毕业已经过去十年了,当初选专业的时候,温之卿就跟他说过,“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只要知道一点,少师,我不想你太累,可也不想拖累你。少师,我不能成为牵绊你的枷锁。”
那怎么弄说是枷锁呢,为了对方而努力,同时也成就了彼此,工作再辛苦也不怕。
何况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还是挺有意思的,搞不懂温之卿为什么对他从政的意见这么大。
“温之卿?”人呢,祁少师在玄关处喊了一声,外套脱掉,眼镜随手放在鞋柜上。
祁少师懒得换脱鞋,直接踩着冰冷的地板进去,客厅灯光昏黄,映出长沙发那一个扶额沉思的人影。
温之卿的工作不用出门,经常一身闲适的家居服,在家里一待就是一整天,往常这个时候应该做好晚饭来迎接他了。
哦不对,忙昏头忘了,现在是大中午,他处理好公务提前回家了。
空气中的气氛凝滞,有点不对劲,祁少师敏锐地嗅到温之卿身上一丝低落的情绪。
“回来了,咱们准备一下,等会就可以出门了。”
温之卿想站起来,祁少师按住他,在他脚边单膝跪下,捧起那张温柔的脸庞。
“温之卿,你在害怕?”祁少师的嗓音低沉。
温之卿有些惊讶,握住脸上的手,“少师,你怎么会这么想。”
回过味来了,温之卿好笑又感动,给祁少师看茶几上放着的结婚请柬。
“我是替梅表姐可惜,她说和家人斗争了这么久,闹得家里鸡犬不宁,最后她还是屈服了,接受了家里给她安排的结婚对象。”
祁少师默然片刻,想起温之卿外婆家的那些亲人,那也是一笔烂账,和他父亲制造的麻烦不遑多让。
温之卿的两个舅舅要求他去做代孕,给温家留后,否则就是对不起温之卿的父亲。
祁少师哪里能愿意,他可是一个大醋坛子,平时温之卿跟别人多说两句话他都不乐意,还能让家里多一个人分去温之卿的注意力。
无论他们俩谁去做代孕都不行,绝对不许!就算小宝宝和小玉书一样可爱也不行!
“那你呢,温之卿,你还要和他们斗争下去吗?”祁少师脸埋在温之卿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