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醒了,原本因为柔软的被子和早饭而被捂暖的心又摔入了冰窖。
好几个人,虞竹桃先是装弱趁机捅了两个人,随即就立刻逃跑了,虽然打不过对方,但是因为一直在父亲手下躲避,此时爆发出了身体所有的潜力,一边哽咽着,一边努力的跑。
已经是深夜,街上人很少,当她在不住的哭喊“救救我”的时候,没有人停下来,甚至撇过了头去离得更远。
后面那群混混身上和嘴里的臭气似乎已经贴在了她的脖颈上。
绕遍了全身。
不寒而栗。
然后在虞竹桃攥紧了那把生锈的小刀,想要拼死一搏、同归于尽的时候,她就又栽进了那人的怀抱,那人似乎也是急忙赶来的,胸膛不住的起伏着。
他把她的头按在他的胸膛前,牢牢的抱着她。身边似乎还有着别人,很快身边就传来了惊恐的叫声和各种声音。她安心的埋在对方怀里面。
心跳声渐渐的就平缓了。
昏迷过去最后的感觉,就是鼻尖围绕的浓重的血。腥气和令人生怖的骨裂声。
然后再次在医院醒来之后,就搬进了这栋房子。按照那个住址。
其实也不算是搬,她跌跌撞撞的踽踽独行,就这么安静的住了进去。
一处不算大的房间,一个客厅,一个卧室,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和一个被她当做储物室的房间。
那人特别温柔,就算是让她暂住的,自她住进去之后也从来没有进去过,钥匙都在她的手里,送东西只是定时的如此三声敲敲门,然后放在她的门口。
非常充裕的钱,学费,生活费,零花钱,还有各种吃的,玩的,好看的衣服,像是把她当成女儿来宠。
但是他会送花,各种各样的玫瑰花最多,会连同花朵一起放下很黏人的情话。
不管他的本意如何,是要怎么样做或者有什么其他的目的,虞竹桃都不会管了。
他没有提及见面。虽然会写很想念很想念,分开哪怕一会儿也感觉自己暴躁的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她就等着,安静的等着。
无论他什么样子,如何性格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虞竹桃一瞬间似乎理解了为什么母亲即使被那样虐待,那样低贱到尘埃里面也要和父亲在一起的原因。
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遗传,还是什么心理疾病,或者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还是什么别的才会有这种想法。
有了即使他伤害我也不想离开他的想法。这种病态的,像菟丝花一样缠绕着,没有了依靠就要死亡一样的想法。
好险这样的情绪只是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