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下:“不忙,不忙啊。”
又扭头,我对三个拿枪对着我的墨西哥兄弟说:“我,是来看病的,牙疼?”
其中一个墨西哥兄弟,一摆枪:“排号!”
我说:“明白。”
走过去,四下瞅瞅,也没椅子呀,没办法,将就坐在沙发扶手上,跟老烟鬼,挤挤。
老烟鬼抬头,打量我一眼,递给我嗑麻工具,一脸笑容:“来一口,很舒服的。”
我摇了摇头。
老烟鬼白我一眼,又继续。
我坐等,又看怀特跟身后拿枪指着他的人说:“这位,真心是不行了。你们最好是送大医院,你看,这让霰弹给打的,脸什么的,全烂了,这……这人就要挂呀。”
对方一仰头,狠狠:“医生,求求你,尽一尽力吧。”
我嘞了个擦,有用杀人的语气,求医生的吗?有吗?
我这时,偷摸瞟了两眼,我怕遇见熟人呐,这都是墨西哥兄弟,万一,遇到上次,让我摆了一道儿,扔在破公寓边的那位朋友,我岂不要惨了。
转一圈,还好没熟人。
这会儿,怀特脸上开始冒汗珠子。
“这个,不好弄啊,这个,我怀疑,内脏……这个……”
我扬声:“怀特有麻烦吗?”
唰!
五把枪,齐对准我。
我高举两手,微笑:“我是医生,是医生,真的,是医生。”
怀特眼珠子一亮:“对,对,他是医生,他真的是医生!他跟我一样,是医生。”
墨西哥兄弟疑惑一下。
然后,拿枪一比量,示意我过去。
我走过去。
怀特低头跟我说:“j,真不好意思,他们刚来。你就来了。我都来不及电话通知你。”
我说:“没事儿,咱先看病人情况吧。”
双双低头,然后托腮沉默。
这哥们儿,挨了应该是两枪,但估计,是远距离打的,不然……
不然,首先他的头,得爆掉。但现在,他只是五官不清晰,鼻子,嘴巴,眼睛烂掉了。并且,一个眼眶开裂,眼珠子,耷拉下来。
其次,如果近距离开枪,他肚子早就炸了。但现在,仅在胃脘部,发现了一个密集的,大概,十余个小孔。
怀特,手捂眼:“j,这个胃部,我不敢看,太密集了。我有密集物恐惧。”
我把他的头扳过去说:“不行,你就做护士吧。”
怀特答应。
我又仔细看椅上的大哥。
这大哥没死。
他强壮的心脏仍旧在跳动,布满了大护心毛的胸脯,仍旧有起伏地一上一下活动着。
真强悍啊!
跟头大兽儿似的!
我松活下肩膀,扬口抖了一嗓子:“抄家什事儿,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