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军队返回,也不允许在距离京城很近的地方驻扎,所以这两千多兵士,想要围住皇宫绰绰有余。
他就不相信,这个宫里面,还能凭空多出几千人,与他的军队抗衡吗?
若是不能,就算他嵇书悯脑子转的再快,计谋再出彩也没有用。
一力降十会,只要他抓住嵇书悯和嵇书勤,旁的就不用担心了……
可如今,军队前进的脚步却慢了下来。
“跟上!”
“别磨磨蹭蹭的!”
有将领吼后面走的慢的。
“指挥……咱们真的,是去护驾吗?”
“我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刚才安家老爷说的是,我们如今之举可是重罪,但我们连究竟是在干什么都不知道!”
一旦有人开始质疑,整个行伍中的气氛便都变了。
有人是早已心存疑惑,有人是听了刚才的议论,现在心中打鼓。
总之,他们不过是听从将领的命令,可如今一想到,他们听从命令,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甚至可能牵连自己的家人和九族,顿生胆怯之心……
不少人原本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此时更是萌生退意。
不管旁人如何,他们只想置身事外,不想迷迷糊糊就丢了命,被人牵连。
他们不过是无名小卒,谁会在意他们的性命?到时也没有人会听他们的解释!
一想到这儿,很多人都不愿再继续前进。纷纷勒住马匹,停在原处,一时间对峙的气氛弥散开来……
“胡说八道!谁让你动摇军心的!”
前面的将领怒目而视。
他是知晓真相的,现在突然被下面的人叫破,一时间有些慌乱,又有些恼怒。
能与二皇子同流合污的人,与他定然是有相似的地方。
这些将领为了自己出头,一门心思的钻营,不把下面的兵士当成活生生的人,反而是当做自己谋利往上爬的工具。
现在被反抗,被叫破,一点儿也不觉得心虚,反而觉得生气!
都这个时候了,他们怎么敢同自己叫板,和自己唱反调的?
但他现在的怒吼已经没有用处了,他原本就不是什么体贴兵士的将领。
兵士对他也没有什么敬重之情,到现在涉及到自己的性命,谁又会用自己的安危与他冒险呢?
于是更多的人停住了脚步,将将领围在中间,用一种质疑的神态盯着他。
“若是我们不愿前往,指挥又能把我们如何?”
“你们这是逃兵!逃兵在战场上是什么下场,你们不清楚吗!”指挥怒吼着。
“但这不是打敌军,也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京城。我们分辨不出究竟谁才是忠,谁又是奸,我们又该效忠于谁!”兵士们不买账。
这又不是打蛮族,什么逃兵?
谁又不是傻子!
他们在京城,谁都郁郁不得志了这么多年。又怎会随意被旁人摆布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