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话一出,无影嗖的一下子便出现在他身边,手里托着一根绳子,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家主上将绳子捏在手掌内,吓得心口噗通噗通乱跳。
主上要绳子干嘛?
难不成是想不开了,王妃也是的,主上纵然是之前撒谎骗了她,可是那也是无心之失。
现在闹成这样何必呢!
不仅让主上寒冬腊月夜里洗衣服,现在连绳子都备下了,难不成是要逼死他们家主上,主上哪里会洗什么衣服啊?
这不是难为人吗?!
主上不会洗衣服,肯定是愁得只能找根绳子吊在喜房外了,兴许这样做,王妃能手下留情。
主上真是聪明啊!
北堂文璟声音冷冷清清:“今夜园子里不管发生任何事发出任何声音都不准靠近,违令者格杀勿论!”
“是!”
等无影抬头,哪里还见自家主上,早就没有北堂文璟的人影了。
“主上,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
北堂文璟一袭红衣墨发,身形俊逸潇洒的落于园中,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搓衣板,看了看左手里面捏着的绳子,又看了看右手里拿起的搓衣板。
妖孽好看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这两个物件,好看的眉头狠狠的皱起,随后吐出了一口浊气:“汗!”
他将那绳子绑在了搓衣板上,随后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身前的喜房门,里面的烛火啪的一下子熄灭了,原本灯火通明的喜房瞬间黑了下来。
北堂文璟见此,再无半点犹豫,立刻将用绳子套索的搓衣板背在身后,随后站在喜房门口,手颤抖的敲了敲房门,清冷淡雅的声音从外传进喜房。
“箐箐,是我,我是你的北北!”
赫连箐此时正站在喜房门内侧,早在北堂文璟在园子里跪搓衣板的时候她便已经趴在门缝中观看了,现在听到北堂文璟这样说,忍不住冷笑道:好啊,这还玩起苦肉计了,还我的北北,小样,今晚看不好好教训你!
赫连箐一言不发,北堂文璟略有些着急的继续敲门,美如清辉的眼眸包含着浓浓的情谊,委屈的喊道:“箐箐,外面好冷,箐箐,让我进房吧,我进房后,任由你处置!”
赫连箐听到这个任由你处置的话甚是满意,回到床榻上坐好,随后烛火噗的一声被点燃,她不冷不热的对着那房门喊了一句:“进来吧!”
北堂文璟像是听到召唤般,兴高采烈的推门走了进去。
当看到正坐在床榻上,冷漠看着他的赫连箐,北堂文璟仍有些害怕的停滞了一下脚步,这一顿,让本来还有些耐心的赫连箐彻底炸毛了。
好啊,这怎么地,还害怕了是吧!
她是毒蛇猛兽了,这破小孩竟然还敢害怕,还敢犹豫,他这是来请罪的?
这简直就是来气她来了!
赫连箐看着他那张美如谪仙般俊逸的脸庞,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害怕?!”
北堂文璟脑袋里轰地一声,听到赫连箐这声音便能感觉出赫连箐此时一定是生气了,而且还是非常生气。
他下意识就要跪,抬头看向赫连箐,讨好的笑着说道:“不怕!”
“哦,不怕……不怕你刚才犹豫什么呢?你这么晚了来找我干什么来了?!”赫连箐轻飘飘的语气问道。
北堂文璟嘴角又是一抽,这可是洞房花烛夜,他不来喜房,难道还要去别的地方?
来找箐箐当然是为了……一起睡!
只不过,箐箐现在生气了,这话很明显是不能此时说的,不然箐箐只会更加生气。
北堂文璟抿着好看的唇角,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赫连箐的脚边,赫连箐看清他背上背着的搓衣板,眼角一斜,冷冷道:“你这是做什么?!”
“箐箐,我来请罪!”
“请罪?请什么罪,你有什么罪?你快起来吧,你可是璟王殿下,你腿脚不好,又是发病中,这孱弱的身子若是在地上折腾狠了,病倒了,这可都是我的罪过啊,若是让圣皇知道了,那还了得,还不得直接将我拿了吊在城墙上三天三夜!?我真是太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