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别急,我去瞧瞧?!”
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赫连箐忽然上前握住了北堂文璟的肩头,北堂文璟抬头与之四目相对,赫连箐暗暗冲着他点点头示意让他放心。
“将玉尚书拿下,若是他还不肯说就打到他说为止,等候父皇清醒后再发落他!”
“是,王爷!”
“殿下,臣真的是冤枉的啊,殿下恕罪,饶命啊殿下,殿下……”
赫连箐与北堂文璟一起近身龙榻,此时圣皇已经昏迷,脖子以上呈现黑紫色,赫连箐戴着蚕丝软手套,上前双手合十,对圣皇嘟囔一句:“皇上恕罪!”
北堂文璟坐在轮椅上在她一旁,看到他家箐箐这样专业的模样,墨色的眸子里尽是宠溺的光芒。
“箐箐,你放手做,我在这里,别怕!”
赫连箐侧头看了他一眼:“恩!我看皇上这样子不仅仅是中毒这样简单……”
赫连箐翻着圣皇的眼皮,眼皮皮下组织却不是青紫色,而是暗红,口内舌苔同样是暗红色,像是喝了猩红的血水那般刺眼。
若是中毒,这舌苔内必然也是青紫色,可是舌苔与面色却为两种不同的颜色,这问题就有些棘手了。
北堂文璟凝眸深深的望着龙榻上的圣皇,蹙着眉头,语气深沉:“这丹药到底是何物?”
“这丹药肯定不是玉尚书所说的灵丹仙药,也不是毒药!”
“不是毒药?既然不是毒药为何父皇会有中毒的迹象?”北堂文璟蹙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这看似中毒却又不是中毒,唯一的解释就是中了蛊”!
赫连箐此话一出,身后的众御医惊诧不已,他们刚才检查过了,给出的结论便是中毒,这璟王妃年纪轻轻,又是一名女子,不擅医理,如何能一口断言不是中毒而是中蛊?
几名御用太医对赫连箐诊断不以为然。
这可是圣皇,不是璟王府内养的阿猫阿狗,随便可以让她闹着玩试药,璟王也不劝阻,反而任由璟王妃对圣皇这般无礼。
他们正要出声拦阻,却被璟王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立刻不敢造次。
“北北——”
赫连箐对着北堂文璟点了点头,又斜了一眼他们身后的众御医,北堂文璟立刻了然,小箐箐这是不想让这些人偷师吧!
旁人不信任他,可是他却对被赫连箐相当自信,因为他体内的蛊虫就是被箐箐治好的,箐箐虽然没有学过医理,但是绝对比的过在场的这几名御医。
璟王推着轮椅挡在了赫连箐身后,那几名御医正带着嘲讽的意味看向赫连箐,却没想到璟王挡住了他们所有的视线,以前温润的璟王殿下不知为何,今日有着无时无刻镇压他们的气势,令他们无法直视。
赫连箐从荷包内取出了邪皇,邪皇这几日被饿惨了,赫连箐大婚没有来得及找食物给它,所以这几日邪皇饿得肚子扁扁的,本来球状的小肚子现在干瘪着,空荡荡的,此时被放出来,抬头用触角拨弄了几下赫连箐的手掌,带着明显的不满情绪。
赫连箐却不惯着它,直接将它抛到圣皇的脸上,邪皇闻到味道,从圣皇的嘴巴里钻了进去,赫连箐什么都不必做,只坐在龙榻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指等待着收网。
邪皇钻进之后,须臾,圣皇身体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异香,那香气杂乱,浓烈刺鼻,虽然放下了幔帐,但是这刺鼻的香气还是溢满了整个盛德殿。
幔帐外的北堂文璟担忧的唤道:“箐箐?”
赫连箐蹙着眉头,手捏着鼻子,对外面的北堂文璟道:“小北北,让人准备艾叶香薰,将盛德殿里里外外都烟熏一遍,你们捂住口鼻,退出内室,快!”
这盛德殿内此时除了晕厥过去的圣皇,如今在场的属璟王权利身份最大,璟王下达了命令,御林军立刻照办,不多时,艾叶烟熏了整座盛德殿,依照赫连箐的示下,在场的所有人全部撤离到盛德殿偏殿。
北堂文璟自然是不能放着赫连箐独自在内室,他带着烟熏艾叶的帕子前来,打开幔帐,惊讶的看到赫连箐正解开圣皇的内衫。
“小箐箐,你干什么!”
北堂文璟凝深了眼眸,简直要疯了,看到这一幕,才不会理会这杯解开内衫之人是他的父皇,他一把抓住了赫连箐娇软的手,皱着眉头,不悦的瞪视着那个晕厥床榻之人。
赫连箐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给吓了一跳,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由的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小北北,你想什么呢?这是你父皇!他现在中蛊了,你忘记了?!别闹了!”
“我不管!不行!”北堂文璟强势的将赫连箐抱搂在自己身边,死活不让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