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夫人心里狐疑,有些紧张地拉着她:&ldo;娘,你到底是不是知道什么?&rdo;&ldo;我哪里知道什么?&rdo;老太妃低头抹泪,&ldo;我只是见你和暄和闹成这样子,如何不难受?你是我女儿,暄和是我外孙,我都心疼你们。可是你瞧瞧,你自己变成了什么样?暄和又被你逼成了什么样子?暄和一开始也不是双面人,是你将他逼成这样的……&rdo;镇国公夫人不吭声。&ldo;你以后莫要如此了,好好和暄和修复母子关系……&rdo;&ldo;不!&rdo;镇国公夫人再次粗暴地打断她的话,猛地起身,在室内走来走去,像个困兽一样,咬牙切齿地道:&ldo;那个妖孽,我一见他就恨,我不能、不能……&rdo;&ldo;你想气死我么?&rdo;老太妃拍着桌子,声音拉高。镇国公夫人震了下,转头看向母亲,眼里有着哀求,虚弱地道:&ldo;娘,你别逼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我……&rdo;&ldo;岳母,小婿进来了。&rdo;门外响起了一道清朗的男声,然后开门声响起,镇国公推门进来。他进来时,先看了一眼站在室内中央的妻子,目光又移到了瘫坐在黑漆太师椅上的老太妃,心里暗暗有些吃惊,不禁上前一步拉住妻子的手。镇国公夫人见到丈夫过来,呆呆地看着他,等被他拉住后,突然扶住头,低声道:&ldo;我头晕……&rdo;镇国公又是一惊,忙将妻子抱起,同老太妃告罪一声,便将妻子送回房里。老太妃木木地坐在那里,看着女婿紧张地将女儿抱走,整个人突然像老了十岁一样,变得沉重而颓丧,脸上的皱纹都透着一种老迈的痕迹。&ldo;太妃,可要添茶?&rdo;画眉进来,小声地道。老太妃回过神来,说道:&ldo;不用了,你们夫人如何了?&rdo;画眉摇头,小声地道:&ldo;老爷让人去请太医了,隋嬷嬷正在那里伺候,让奴婢过来伺候太妃您。&rdo;老太妃吃了叹了口气,说道:&ldo;算了,我去看看她吧。&rdo;等老太妃去了女儿的卧室,进去时便见隋嬷嬷站在一旁,而镇国公正坐在c黄前的锦杌上,一只手握着躺在c黄上的女儿的手。听到声音,镇国公回头,见是岳母进来,忙起身同她行礼。老太妃没心思计较这些虚礼,摆了摆手,扶着丫鬟的手走上前,探头往c黄里头看了一眼,只见女儿一脸苍白地躺在c黄上,显然是睡着了。&ldo;她这些年一直是这样?&rdo;老太妃低声道。&ldo;不是,就是这几年罢了。&rdo;镇国公低声道:&ldo;平时她的情绪都很稳定,可能是今日难得见岳母,才会有些激动。&rdo;老太妃想起先前女儿的异样,心里也有些担忧,担心她想起了什么。可是她对暄和那种不加掩饰的恨意,又让她心惊,这根本不是母亲对儿子该有的。接着,她又听到女婿道:&ldo;岳母,端宁这些年来过得也挺苦的,请您以后别再如此刺激她了。我知道当年是我对不起她,可是我却十分爱重她……&rdo;端宁是镇国公夫人的封号,因得太后喜爱,被先帝封为端宁郡主。&ldo;爱重她到眼睁睁看着暄和受苦么?&rdo;老太妃声音有些气苦,&ldo;暄和可是你儿子,我看了都心疼,你这作父亲的竟然丝毫不心疼?&rdo;镇国公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脸,声音更低了,&ldo;我知道……可是看到端宁这样,我心里更难受。&rdo;妻子和儿子,如果选择一个,他自是偏着妻子多一些。&ldo;所以你这些年来,便一直由着她伤害暄和么?&rdo;镇国公不再说话。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看到他这样子,老太妃心里越发的气苦,喃喃地道:&ldo;你一点也不像你娘,这痴情样倒是像极了你爹。&rdo;淑宜大长公主那般强势果决的人,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这种痴情的嘴脸,倒是像极了去世的老公爷,可是老公爷是一个被沙场磨砺的铮铮铁骨男儿,纵使痴情,亦是血性,和这男人一点也不像。老太妃最终有些无力,说道:&ldo;罢了,就当我又乱cao心一回,我以后不再来刺激她了。&rdo;说着,颤巍巍地扶着丫鬟的手出去了。离开了上院,老太妃叹了口气,对引路的丫鬟道:&ldo;去暄风院罢。&rdo;?☆、?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对于一个月都被人紧迫盯着坐月子,绝对是一件苦差事,特别是这天气还渐渐地变热时,更是难熬。曲潋觉得一个月没有清理身子,头发都馊了,所以在出了月子后,她让人准备了好几浴桶的清水,将全身上下都仔细搓了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