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东的确利用了她,可蓝渡说他倒戈,那便说明他做了某些选择。
无法否认,沈曼很在意谢文东,同生共死的经历是真的,五六年的交情也是真的。
“你想要什么?”
一字一顿,每个字都从齿缝出来。
蓝渡闲庭信步,拿出一份文件摆在桌上,扉页是离婚协议的字样,他敲了敲,“这就是你们煞费苦心要的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字,拿走它,你就自由了。”
沈曼看着那几张纸。
薄薄的纸张,承载着太过她渴望的结果。
“代价是,看着谢文东死?”
沈曼嗓子干涩,出声就哑了。
蓝渡无辜的抚·弄几下刘海,像个受害者,“人不能太贪心,你说是不是?所以,这两个,你只能选一样,选择权在你手上。”
蓝渡早就设计好了。
他答应和解,但协议书他必须和沈曼面对面交涉。
在这之前,他已经安排了谢文东的命运。
等着给沈曼一记暴击。
不管她选择哪一方,都会痛苦一生。
得不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那么……就让那颗心尽情损毁。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痛快?
看沈曼没回应,蓝渡又状似友善的提醒,“里面的大概是零下十八度,正常人在里面活不了太久,何况谢文东躺了五年,体质可不太好,至于他能挺多久,不好说。让我想想他进去多久了……哦,昨晚他挨了一顿打,今天早上像个死狗,进去的时候连挣扎都没挣扎……”
每个字,都是刀子,往沈曼的痛处扎。
这盘棋,她太被动了。
蓝渡给她的根本不是选择题。
他不会轻易认输,不会同意离婚,他的最终目的依然是钳制季寒城。
谢文东的生命迹象渐渐模糊,已经看不太清楚他是不是张开了眼睛。
他纹身不动,犹如死者。
沈曼闭上眼睛,一句话从嗓子里蔓延到嘴角,尖锐疼痛,“放了他。”
“哈哈哈!”
蓝渡突然爆发出狂笑,他扬起一只手,“沈曼啊沈曼,你到底还是心软啊!”
沈曼几乎声嘶力竭,双瞳的血色逆流而起,“我说,放了他!你踏马听不懂!”
蓝渡慢吞吞的回看她,欣赏着沉溺在血丝中自己的倒映,“沈曼,你逃不出我的手心,逃不出。”
沈曼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