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玄心头一惊,立刻下令全城搜寻,又派人去各处打探。
最终得到的消息是——黄忠与魏延,在数日前就已经带着家小,连夜出城,不知所踪。
“跑了?”
韩玄愣在当场,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滔天的怒火瞬间涌上他的心头:“反了!反了!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叛徒!”
韩玄气得在堂中来回踱步,破口大骂。
可骂着骂着,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
韩玄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虽然他嫉妒这二人的才能,处处打压,但他也清楚,黄忠的勇武和魏延的谋略,是桂阳郡真正的顶梁柱,曾不止一次帮他解围。
如今,这两员虎将,竟被他硬生生地逼走了。
“唉……”韩玄长叹一声,脸上满是懊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走了……倒是可惜了。”
但韩玄心里也明白,人已经跑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这个太守,也只能隔空骂上几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马车辚辚,自离开桂阳郡后,黄忠与魏延二人便日夜兼程,不敢有丝毫停歇。
最初的一段路途,与他们在荆州境内所见的并无二致——道路崎岖,荒草丛生,时不时还能在路边看到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
为了安全,他们甚至不敢在夜间点燃火堆,生怕引来啸聚山林的盗匪。
然而,当他们跨过一道新立的界碑,正式进入刘轩所管辖的地界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两人不约而同地勒住了缰绳。
脚下的土路,赫然变成了一条宽阔平坦的驰道。
路面由一种黑色的、坚硬的材料铺就,平整得令人发指,马车行驶在上面,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道路两旁,每隔一段距离就立着一根高大的木杆,上面装着琉璃罩子,不知是何用途。
“这……这是什么路?”魏延忍不住俯下身,伸手触摸着那黑色的路面,满脸的不可思议。
黄忠也是面露惊容,他驾车多年,走南闯北,从未见过如此规整宽阔的道路。
这哪里是路,简直比许多郡城的城墙还要平整!
几人继续前行,心中的震惊愈发强烈。
道路两旁不再是荒芜的田野,而是规划得整整齐齐的田垄。
金色的麦浪随风起伏,田间有许多百姓正在劳作,但他们的脸上没有乱世中常见的麻木与愁苦,反而洋溢着一种踏实而满足的笑容。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一路上,他们再也没有遇到一个打家劫舍的歹人,甚至连一个乞讨的流民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