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蛛丝甲的接连防御成功,也致使方奇抗敌的信心倍增,毒家的武学那也不是摆设,既然对方已经被自己拉到了近战的局势下,方奇便索性放下先前的谨慎态度,对着顾良的剑锋,左手出掌,右手出拳,两招之下,便与那顾良的剑法打得不相伯仲。
只见那顾良的剑法,飞若流星,步随锋转,一刺一撩,皆在侧身一线之间,转身挥剑,行进横挡之际,身法迅捷如流水,攻防一体,进时是攻也是防,退时是防也是攻,好似一块扯不断,拨不走的旌旗,死死地缠在方奇的身前。
方奇一手拳法刚猛,一手掌法坚韧,两相配合,左右开弓,而步法过山游,本身重在轻柔灵活,纵使身下如履薄冰,亦让其身这博弈之时,如遨天之鸟,入水之鱼,逍遥自在,动静相宜。
迷雾之中,一老一少竟已缠斗不下十余回合而终无战果。
顾良见状突然加大手中光剑的亮度,在晃过方奇双眼的一瞬间,左手突然冒出一道刺眼的金色亮光,紧接着,一个硕大的铜锤破风而出,直接打在了方奇的胸膛之上。
这一击金牛锤中,隐隐带着一股微弱的电流,在击中方奇胸膛的那一刻,锤上的电流瞬间增大,并与锤击之力相融合,力道可谓是透骨通背,仅仅一下,便将方奇胸前的甲胄给打得成了一地龟裂,顺带还把他击飞到了数米开外,直至撞破房屋的一面石墙后,这才停下。
方奇丹田憋着一股气,强行起身推开堆积在他身上的残垣断壁,刚刚那一击打得他脑袋直迷糊,回过神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蛛丝甲早已残破不堪,再看顾良,此人一手持剑,一手握锤,脚下步法一迈,三两下便已冲到他的面前。
“你刚刚使的是西洋剑法!”
方奇冲顾良说道。
顾良没有理会方奇,而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长剑和铜锤,自叹道:
“哎,手法当真不够熟练,看来还得向人家多学学才行。”
方奇本还想收紧身上残余的甲胄,对顾良再一次发动一场进攻,怎料他内息刚提到肋骨上的中庭穴,便感觉到体内有一股钻心剜骨的剧痛传来,这种痛苦仿佛源自他的骨髓深处,只要他喘气稍微一用力,都能使他感到痛不欲生。
“怎么样,舒服吧?”
顾良对方奇调侃道:
“我在金牛锤里加了点宙斯之雷,两者融合得还算不错,如今那道雷击已经侵入到你的五脏六腑当中,只要你敢调动内息,就会触动内脏里的电流,这可有得你受的。”
几次提息受阻之后,方奇终究经受不住那在他体内四处乱窜的电流侵扰,眼耳鼻喉先后冒出大量的鲜血,一时疲软跪倒在地。
顾良收起手上的一锤一剑,蹲在地上仔细欣赏着方奇脸上那因为急剧痛苦的变得扭曲的五官,然后以胜者的姿态,高傲的对方奇说道:
“小子,想必在这雾气里,你也参了毒,对吧?”
见方奇把脸朝向地面一声不吭,顾良则继续说道:
“这毒应该不致命,但是会乱我心神,让我在烦躁之余,大脑还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执念,我太想驯服你了,这个执念越是牢固,我打向你的每一招就都会促使你身上的甲胄变得越坚硬,有些事情,越是执着,就越得不到,而你的毒就是通过干扰我的念头和心态来为你增强自身力量的,没错吧?”
方奇依旧没有做声,但此时他的表情却早已经出卖了他,顾良见状则对方奇继续嘲讽道:
“还有一开始那些紫色的玩意儿,一旦沾到身上,上边的毒素立马会入侵我的肺腑,只是这种毒并非你之前所说的那么简单,你故意暴露破绽引我看不起你,就是想让我心里对你产生一种轻蔑的态度,而那种紫色的毒会加重我对你的轻视,从而导致我感知力产生偏差,所以我才会变得前后不分。”
顾良将亢金咒缠绕在手上,并抚摸着方奇赞道:
“好手段,都说这世上最毒的是人心,而你以人心为药引施毒,老夫我在东西方游历多年,这种伤人的法子我还是头回见到,可惜啊,现在我已经不想把你收走了,现在的你还是一只小猫崽子,再过几年可就是难说喽,也罢!”
顾良突然站起身,左手掌心闪出一道奎木苍雷咒,他俯视着趴在地上的方奇,最后对他说道:
“你的毒有个致命缺陷,那就是敌人一旦放弃某种心态,你这一身的甲胄,就会自动失效,终会变得脆弱不堪,我老了,但也是我的优势,老,所以经历过的事情太多,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更何况是你。”
话刚说完,顾良便将蕴含这其左手掌心上的苍雷狼头怼向了方奇头顶的百会穴上。
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际,漂浮在周围的雾气消散得无影无踪,一声熟悉的牛叫立马吸引住了顾良的目光,当他转头看向那只无量角怪之时,发现那怪物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天而降的无数只雪白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