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听到山坡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我这边快速移动,紧接着,我便感到在自己翻滚推进的前方,环境开始变得越来越温暖,紧接着下一秒,我眼前突然一黑,同时发觉腰上好像正在被一条绳索所缠绕,随着空间里的温度逐渐升高,我感觉自己的身子正在从一处较为平滑的石质坡面飞速下降,并且身后应该是有个人正在用力将缠在我身上的绳索往高处勒,看来对方以此试图减缓我的移动速度。
我闭着眼,感受着环境的极致变化,嗅觉告诉我,这里已不再是草木山林,四处弥漫的矿物质气息不禁让我联想到卧马山和龙渊洞。腰上的绳索越勒越紧,对方的手还挺有劲儿,我以明显感受到自己的下降速度正在减缓,有了喘息之机后,我努力让自己平躺在石坡上,睁开双眼一看,果真如此,此时我已深处某个溶洞当中,再一抬头,发现凌妙然就在我的头顶上方,只见她把身子靠在石坡上快速滑行的同时,一只手正用力的拽着她捆在往身上的亮银色皮带,而另一只手则笔直伸过头顶,紧紧地抓着在她上方滑行下来的南宫藜的一只脚踝。
即将到达洞底,眼前正迎面而来的,全是又尖又长的石笋,心惊之余,我立马让双手变成化出金光猛插入地面。
“慢点儿!再慢点儿!”
我心中呐喊着,十根指头已深深陷入石坡之中,碎石不停地往我左右两侧飞溅,在随着手上的金光愈发耀眼,我能感受到自己下滑的速度正在显着减缓,就在一根石笋即将戳入我右眼的前一刻,我终于让自己刹住了车。
“闪开!你快闪开!”
还没等我多喘一会儿气儿,凌妙然的叫喊声便从我的身后呼啸而来。
即使我不回头,听她的声音还有南宫藜的尖叫声也能猜到她俩此时已经离我不远,此时要闪开怕是已经来不及,我眼急脚快,对着延伸在我身前的石笋立马踹出一脚,就在我将这些石笋踹平的下一秒,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躯体带着阵阵幽香猛地撞在了我的背上,直接将我压成了一只癞蛤蟆。
还没等我有机会起身,有一个负重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声直扑我后背,这一下子,差点把我内脏都给挤出嗓子眼儿。
等到南宫藜和凌妙然陆续从我身上起来,我感觉自己的脊椎骨都快断了。
我双手撑着自个儿老腰直起身,在高处射下来的微弱光线下,我勉强看出此时所处之地应该是一个地下洞穴没错。
与棺材洞不同,这里的空间相对要大的多,在如常黑暗而空旷的环境里,即便是心跳声,也能在洞中产生清晰的回响。
“这下可好……”,凌妙然看着把我们仨带入新世界的陡峭石坡叹道:
“下来是容易,上去呢,这会儿看来,怕是难如上青天了。”
不信邪的南宫藜想要试着用轻功往石坡上爬,可在尝试了几次都以滑滑梯式的狼狈所模样告终后,她转而开始对我大发雷霆。
“你个蠢货,这么大个人了,走路竟然还不会不看路!”
“除了你眼皮子底下那两个黑窟窿眼还有些用以外,你算算自己其他地方有哪一点儿还能值个一分半毫!”
“说你是猪都是对猪最大的侮辱!”
……
我就这样站在原地,像个犯错的学生,耐心的等待着“班主任”把肚子里的那点儿肝火连同唾沫在我脸上发泄干净。
等到南宫藜双手掐着肚子弯腰大喘气儿的时候,我仿佛感觉春晚都快开始了。
对于南宫藜对我的辱骂,凌妙然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她从衣服的内兜里掏出一个小型手电筒,仔细而谨慎的扫视着溶洞里的各处角落,在等到南宫藜对我把火气全部发泄完之后,她向我俩问道:
“你们觉不觉得,这里的温度相对外头特别暖和?”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南宫藜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说道:
“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像这种冬暖夏凉的洞穴全世界各地都曾发现过,多半和洞穴内的特殊地质构造所导致的小气候季节性变化有关。”
凌妙然:“从风水来说,这种洞穴,夏天吸纳阳气而不燥,冬天藏存阴气而不寒,那是阳中有阴,阴中有阳的祥瑞之地……”
凌妙然说着又把手电筒往石坡上照去,她看着高处的洞穴缺口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