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我们就暂时先在你们店里买八十斤野生红景天。”
“八十斤?”老刘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在得到搭档老黄的点头确认以后,他有些心虚的说道:
“八十斤有是有,但这么大的量,我们两个一下子也做不了主啊……”
沈焕:“做不了主?噢原来你们俩都不是这家店的老板啊,嗐,瞎耽误功夫,走吧!”
说着,沈焕就让金子兴跟他一块儿伸腿跨出店铺的门。
两人这一举动可把已经掉入钱眼儿里的老刘给急坏了,他赶紧追上前继续说道:
“八十斤红景天我们有!真的有!而且质量保准让二位满意,只是我们老板现在正在附近的山里采药,药材的货源存放在哪儿,也只有他知道,二位可以耐心点儿,让我们先跟老板联系一下再说,你们看行吗?”
沈焕与金子兴故作为难的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同样老刘现场打电话给药铺老板,通知对方尽快把八十斤野生红景天拿到店铺。
在打完电话之后,老刘擦着脸上的汗对沈焕和金子兴说道:
“我们老板说了,大家相识就是缘分,他八十斤野生红景天,他给你们打八折优惠,不过你们如果真的要买的话,得先付两千块钱定金。”
金子兴听完老刘的话,立马就从背包里拿出两摞大红钞放在店铺的柜台上,老黄见状立马钻入柜台数了数钱,笑随后着说道:
“这样,最多明天,我们就能给你们备好货,烦请二位再等等。”
沈焕:“可以,当然可以等,但是明天,我们要和你们的老板当面谈生意。”
老刘和老黄听后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回到民宿后,沈焕问金子兴道:
“子兴啊,为了算账,你把你爸留给你的那块儿螺玉给卖了,现在你后悔吗?”
金子兴坚定的说道:
“当然不后悔,这有啥可想的,钱可以再挣,螺玉既然是我爸给我留着的,那我怎么用它,那是我的事儿,只要能找到那些畜牲,让我倾尽家财都值!”
这世上人人都知道贝壳产珍珠,但却很少有人清楚其实海螺还能产珠,且与珍珠不同,这种螺珠至今依旧无法通过人工培育所生成,而天然的螺珠更是少之又少,一般来说,螺珠要么是油润的橙黄色,要么是柔和的桃粉色,但其中最为珍贵的上品则是近乎于钻石质地的半透明茶黄色,是谓之螺玉,对于这种珍品中的珍品,不少人都愿意出高价购买,先前,沈焕便是借过金子兴的螺玉给报刊亭施星来了个引蛇出洞,而后,金子兴便将螺玉转卖,并换成了此次出行所用的现金。
沈焕苦笑道:
“你小子,呵,这一股子蛮劲儿倒是让我想起我儿子了。”
金子兴:“叔,咱们出来这么久,你想你儿子吗?”
沈焕:“哎,没什么想不想的,都说女大不中留,其实儿子也一样,儿孙自有儿孙福,整天念着他守着他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况且他现在做需要的,正是他现在自己想要去做的,这小子从小到大都是这副德行,不过现在看来,这样对他来说倒也挺好。”
金子兴:“前段时间,我听说了很多关于沈放的事情,据说山鬼的五通神被他抓住了两个,还有几个在布衣界里赫赫有名的危险人物也是被他所抓,一开始大伙儿都说他是得了你的真传,指定以后也会是院里的一把手,可是我就想不明白了,他放着大好前途不要,干嘛非得向外界泄露情报,搞得现在布衣界里人人忌惮他,生怕和他扯上什么关系,从而受到杏袍会的报复。”
沈焕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回应道:
“哎,都只能怪我,不过嘛,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这些经历对那小子来说并非全是坏事。”
深夜,金子兴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过电话,得知电话另一头是早上看店铺的老刘,对方跟他说,药材铺的老板虽然同意明天与他们俩当面做买卖,但双方会见的地点却改在了一座雪山下的村庄里,对此沈焕和金子兴不由得警觉起来,他们不约而同的预料到,或许那狼王此时已经对他们的来意产生了怀疑。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既来之,则安之,沈焕与那年纪尚浅的金子兴不同,尽管心中有所疑虑,但他当晚依旧睡得安稳。
第二天一大早,沈焕便与金子兴坐车来到了狼王指定的村落,这是一个坐落在雪山脚下的宁静小村庄,和这附近的其他村落一样,这座村子的房屋大多都是用灰白色的原石搭配结实的杉木所修建而成,落满灰尘的黑色瓦片在屋顶上被码放得整整齐齐,屋檐又尖又翘,恰好能为二楼的狭小窗台遮风挡雨,村里的路面都是用大小不一的石头堆砌而成,常年的人来人往使得这些从未被人为打磨的路面已经被人和牲畜的脚板给盘得圆润滑亮。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古朴自然,当代人都喜欢偶尔来这儿洗一次肺,因此,来年会有大量游客前来此地打卡,但在此时,这里游客较为稀少,村里只有一些留守在此的老年人正在各家门口晒太阳。
村外生长在遍地的辛夷花树,这是一种花瓣呈深紫色的玉兰,花本身可入药,主治风寒感冒、头痛和鼻窦炎等病症,盛开之时,花朵会挂满枝头,此时正是此花即将绽放之时,一棵棵辛夷花树上早已长满含苞待放的淡紫色花蕾,尽管年华未至,但放眼望去,已然相当壮观,尤其是搭配着清澈无比的蓝天和高耸入云的雪山,此等美景在前,即使路上行人心中忧愁万分,又有事情迫在眉睫,也会忍不住放慢脚步,逗留在村口尽情欣赏片刻这满眼如梦似幻的世外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