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棂,在守备府投下斑驳的影子。
戚福刚刚起身,便听到卢绾在门外轻声呼唤:“少爷。”
“进。”
戚福声音带着初醒的低沉,并未避讳,示意卢绾进来,自己则拿起外袍,从容披上。
系着衣带,目光落在卢绾脸上:“何事?”
卢绾躬身:“关丈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告少爷。言及前守将高威……也关乎他父亲生前所知的秘辛。”
戚福系带的手指停顿了一瞬。
秘辛?
高威?
这倒与他心中那份“过于干净”的不安隐隐有了呼应。
眼神微凝,随即恢复如常,颔首道:“带他进来。”
待关丈被卢绾引入时,戚福已整理停当,正端起亲卫刚奉上的热水,氤氲的热气模糊一丝情绪。
关丈今日显得异常恭谨,跟在卢绾身后,进门便深深一揖:“少爷。”
戚福放下茶碗,脸上带着温和却疏离的笑意,目光如炬:“嗯,说吧。何事如此要紧?”
关丈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开口便是一个惊雷:“少爷!这守备府邸之中……另有密室!”
戚福端着茶碗的手稳稳停在半空,脸上惯常的笑意凝固,眼底深处掠过真正的讶异!
密室?
昨日遍寻无果的“干净”之下,竟真藏着东西?
这与心中隐隐的猜测猛地撞在了一起!
不动声色地将碗放回案上,发出轻微脆响,目光锁定关丈,声音沉缓几分:“哦?密室?继续说。”
关丈见戚福反应平静中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原本准备好的铺垫和紧张感瞬间被冲淡,反而有些心虚起来,不敢再卖关子,语速加快道:“是!小人父亲……在世时,自知得罪德都,恐难善终,曾有一次酒后无意中对小人提及……这守备府下有密室!乃是历任守将存放紧要战备、军械、甚至……机密之处!以备不测!只是父亲遭难后,高威接手多年,小人被囚禁一隅,实不知其中是否还有存留……”
“存放战备的密室?”
戚福轻轻“哦”了一声,尾音拉长,带着恍然大悟的寒意。
昨日就觉得鲁雄弃城的“干净”透着诡异,仿佛带走了所有东西,却唯独留下这座空壳城池。
原来症结在此!
那厮并非仓皇逃窜,早有预谋,甚至可能将郑关真正的精华——能支撑一场硬仗的物资,早已悄然转移或藏匿!
之前的“不费吹灰之力”,恐怕是捡了个精心腾空的“空壳子”!
“你知道密室所在?”
戚福的声音平稳,眼底深处的光芒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