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专治就把“养狗”的任务,交给了梁修启。
很快就物色到了凡辉这条好狗。
凡辉当时已三十多岁,还没娶着媳妇。
在这年代的农村,要是这个岁数还打着光棍,那多半是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了。
他是当时给耳关相心锅炉房,拉车送煤炭的伙计。
那时候有个“生意道”。
就是像凡辉这样,拉着板车,一大早的去煤矿厂,买一些煤炭。
再拉着给各单位送去。
挣点辛苦钱。
一车煤炭能挣个块把钱的。
凡辉是京城农村的庄稼汉。
他没摊着好时候。
要是搁二十多年以后,他们那村子的地,就被征收了。
等着拆迁几代人都吃不完。
到时候也能开着宝马奔驰的,整天吃喝玩乐当“京爷”。
单他的京城户口,就能让他找着小几十岁的女朋友。
但这都是后话了,没摊着那个好时候。
在那个年代,整个京城也没多大。
农村同样穷的响叮当。
别说是在京城了,哪怕是当时的国内最发达的沪江,农村也穷的很。
那时候,他们农村想挣点钱,只能像他这样,到京城来想办法卖苦力。
一年四季,无论天冷天热,他都要天不亮就起床。
从农村拉着板车去矿场,再拉着一板车的煤,给耳关相心锅炉房送去。
这么一折腾,到下午才能回去。
脚、手都磨出厚厚的老茧来。
而且社会地位低下,谁都能欺负他。
连烧锅炉的,都看不起他,处处为难他。
今天这煤炭湿了,明天这煤炭杂质多了,尽是找他事,扣他钱。
其实这都是没事找事,烧锅炉的想从中捞油水。
这买煤炭的钱,每天买多少,都是有数的,上级给拨下来的钱是固定的。
烧锅炉的为难送煤炭的,克扣的钱,可就都装进了烧锅炉的腰包。
凡辉就是这么一个玩意儿,连烧锅炉的都能欺负他。
柳专治要是把他给包装成了“教授”,他可不得天天趴在地上给柳专治磕头?
比狗都听话。
物色好了人选,这后面的事,就交给梁修启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