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秀玄想了想,脸上浮现尴尬之色:
“那首歌可是小学生的时候唱的,我现在唱出来,好像有些太幼稚了吧……”
秋庭摇摇头,说出心里话:
“一点都不会。就是因为听到学长这首歌,我这个因为眼睛颜色不同,而遭到排挤的人,才会果断地选择唱歌这一条路。
哪怕等我到了和谱和匠先生一样耳朵听不清了的一天,也一样会觉得学长的那首歌好听的。”
羽田秀玄苦笑一声,看来她不听到这首歌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于是他轻抬下巴,说:
“我们先走吧,让我先想想歌词和旋律,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有些忘记了。”
秋庭目不转睛看着他,轻轻开口:
“泣(な)いていいんだよ”(没关系哭吧)
唱完音调大致相同的第一句,她眨了眨盈盈如琥珀般的眸子,带着期待问道:
“学长,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
羽田秀玄凝视着她的眼眸,微微失神。
一个小学生只听一遍就记住一首歌,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
绝对音感,不代表绝对记忆。
他不知道在学会五线谱后,女孩多少次实验,又或者在听完后,多少次的哼唱,才得出这样记忆中相似的歌。
要是他把对方的音调纠正,今晚或许会是绝对音感之耻吧……
羽田秀玄摇摇头,一脸愧疚:
“想不起来了,怜子你唱一句,我跟一句吧,这样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秋庭十分失望,珍视的东西再次打开,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记得,这样的感受并不好。
她抿了抿嘴,缓缓点头,唱道:
“そんなひと言(こと)に”(就这样的一句话)
她看向羽田秀玄,眼中就像是老师一般,带着些许严厉。
在音乐上,秋庭的确带着几分固执。
羽田秀玄笑意依旧,跟着她的音调,重复一句,分毫不差。
秋庭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甚至有一种夸奖对方的冲动,不过她忍住了。
秋庭正打算继续,这时,天上的雨突然大了,雨伞上传来的声音就像是从旁边的屋顶倾倒而下一大桶豆子,嘈杂,混乱。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拔腿朝着前方二丁目街道跑去。
“走这边,这边可以抄近路!”
大雨越来越暴躁,羽田秀玄放大声音,对着秋庭说。
秋庭的“嗯”在雨中堙灭。
羽田秀玄跑在前面,秋庭跟着,完全顾不上鞋子不时重重踩在大大小小的水坑中,这时候不全身湿透就已经很好。
“哗啦啦啦——”
大雨狂乱不堪,站在18番地和19番地的交界,两人停下脚步。
雨伞遮挡中,气喘的秋庭好像还说了些什么,不过雨太大,饶是听力超绝的羽田秀玄也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