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龙靴猛地踹翻御案,奏折如惊鸦四散:“你爱她,那与大如夜半私会的又是谁?”
帝王冷笑,震得梁尘簌簌,“记清楚,你早被小玉儿休了!至于征战,你是大金的子民,本就该为大金效忠,也配居功要挟?!”
多尔衮哑口无言,只望向旁侧别过脸的侧颜,珊瑚耳坠晃出的弧度,击得钢刀“咣当”坠地。
皇太极蓦地勾起唇角:“念在你我兄弟情谊,本汗便宽恕你此次,只是十四弟如今孤身一人,我这个做兄长的,定会为你寻个,”
薄唇吐出毒蜜般的字眼,“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多尔衮浑身剧震,耻辱难当却终是单膝跪地,嗓音嘶哑如砂石相磨:“臣弟愿此生不再娶,只求为我大金开疆拓土!”
皇太极鹰目微垂,居高临下地睨着这位战功累累的胞弟,想到他日圣旨颁下时对方可能露出的神情,唇角勾起冷笑:
“若再有半句妄言,本汗会立刻赏你无数妻妾!”
多尔衮额角青筋暴起,指甲生生掐入掌心,殷红血珠顺着指缝滴落金砖,绽开朵朵红梅:
“臣弟。。。。。。遵旨。”
小玉儿依偎进帝王怀中,龙袍掩着半张芙蓉面,只露出双湿漉漉的杏眸,多尔衮心口绞痛,嘶声如裂帛:“皇太极!若你敢负玉儿,我定会带她走的!”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本汗的珍宝,轮不到你来操心,滚!”
多尔衮旋身刹那,玄铁铠甲在殿门卷起罡风,他最后深深凝望小玉儿一眼;少女蜷在皇太极怀中的模样,宛如淬毒的匕首,将他五脏六腑绞得血肉模糊。
殿门洞开时,多铎惨白的面容映入眼帘,他显然听到了全部,死死盯着龙案后相拥的身影,嘴角扯出个破碎的笑:
“琪琪格,祝你幸福。”
随即“锵”地抽刀出鞘,直指帝王。少年嗓音里带着孤狼般的狠绝:“此事我与十四哥态度一致。若你待她不好,我便是拼尽性命,也要掀了你这崇政殿!”
皇太极将怀中人儿又箍紧几分,转而不怒反笑,从齿缝里迸出个字:“滚!!”
殿门闭合的余韵仍在金梁间震颤,皇太极捧起那张小脸,拇指抚过微凉的粉颊:“吓着了?”
低哑的嗓音混着龙涎香拂过耳畔:“我征战四方,从未怕过什么,可方才,我好怕,怕你犹疑,怕你跟着他们转身就走,玉儿,你的一丝动摇便足以击垮我。”
小玉儿被他灼人的目光烫得骨酥筋软,樱唇轻颤:“大汗。。。。。。”
“唤我名字,玉儿,我爱听。”
少女仰起那张艳若桃李的小脸,忽然足尖一踮,咬上他的唇。
铁锈味在交缠的唇齿间弥漫时,帝王低吼着将人按在龙案上,堆叠的奏折如雪崩般倾泻而下。
薄唇自她眉心碾至琼鼻,金丝盘扣被齿尖一颗颗挑开,雪脯上旖旎犹在,皇太极指腹抚过:
“疼不疼?”
小玉儿方摇头,便被他的动作惊得呜咽出声,珊瑚护甲在帝王背上划出数道红痕。
殿外春风乍起,带起檐下铜铃一串清音。
寅时的晨钟撞破晓色,皇太极以目光细细描摹怀中少女睡颜:长睫如蝶翼垂落,唇瓣还带着被他吮出的艳色。他知道,为了玉儿的名声,也必须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