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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3章 半块玉佩(第2页)

“好像住在幸福路那边的老房子里,”邻居挠了挠头,“具体门牌号不知道,只听张建军骂过,说她总去超市缠着林慧,不知道图啥。”

季洁突然想起林慧同事说的那句话——"那东西不能给你"。她走到客厅的旧书柜前,最底层的书都被抽走了,留下道空荡荡的缝隙,边缘有被硬物硌过的痕迹。“这里原来放着什么?”

邻居凑过来看了看:“前阵子我来借酱油,看见张建军在这儿藏了个木盒子,还用锁锁着,当时李梅也在,俩人正为这盒子吵架,李梅说那是她妈的东西,凭啥张建军拿着。”

杨震的目光落在墙角的垃圾桶里,里面有张撕烂的快递单,拼凑起来能看清地址:幸福路78号。“走,去幸福路。”他抓起风衣往外走,脚步带起的风把桌上的啤酒瓶吹得晃了晃。

幸福路的老房子是排平房,红砖墙爬满了爬山虎,绿得快要溢出来。78号院的门虚掩着,推开门时撞见个穿睡衣的女人正往门外扔垃圾,看见他们下意识地往屋里缩了缩——她有头及腰的深棕色长发。

“李梅?”杨震亮出警官证,女人的脸"唰"地白了,手里的垃圾袋"啪"地掉在地上,烂菜叶滚了一地。

屋里光线很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空气中飘着股浓郁的香水味,正是"午夜玫瑰"。季洁走到梳妆台旁,上面摆着双高跟鞋,鞋头的玫瑰花纹和仓库里的脚印完美吻合。鞋跟处沾着点红褐色的泥,和仓库地面的泥土颜色一样。

“林慧是你杀的?”季洁的声音很稳,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手上——虎口处有道浅浅的划伤,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的。

李梅的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眼泪突然涌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汇成小水珠,滴在睡衣上洇出深色的圆点。“不是我……我没杀她……”她的声音发颤,像被风吹得发抖的树叶,“是张建军逼我的……他说只要拿到那个木盒子,就能给我妈治病……”

杨震走到里屋,衣柜里藏着个锁着的木盒子,和邻居描述的一模一样。他用工具撬开锁,里面铺着块红绒布,放着半块玉佩——和林慧手里的那半块正好能对上,断裂处的痕迹完全吻合。

“这玉佩是我妈的。”李梅哭着说,声音哽咽得像被堵住的水管,“我妈前年去世前,把玉佩掰成两半,一半给了我,一半给了我妹妹……我妹妹就是林慧!我们是双胞胎!”

这话像块石头投进水里,惊得屋里所有人都愣住了。季洁想起林慧身份证上的照片,再看看李梅,眉眼确实有几分像,只是李梅的眼角多了些细纹,像被岁月揉出的褶皱。

“你们是双胞胎?”杨震的声音沉了沉,“那为什么林慧姓林,你姓李?”

“我妈离婚后带我改嫁,我就随了继父的姓。”李梅抹了把脸,泪水混着脸上的粉底,在脸颊画出道深色的痕,“林慧跟着我爸,后来我爸也去世了,我们好多年没见。直到去年我妈病重,说想找她,我才找到她。我妈说这玉佩能值点钱,让我们凑钱给她治病,可林慧说什么也不肯把玉佩卖掉,说这是爸留的唯一念想……”

她顿了顿,肩膀抖得更厉害了:“张建军是我以前的对象,他知道玉佩的事,就逼着我去跟林慧要。昨天晚上他说在旧仓库等着,让我把林慧骗过去,他会"好好跟她谈"。我去找林慧,她说愿意借钱给我妈治病,但玉佩不能给,我们在仓库吵了起来,张建军突然从后面冲出来,用铁丝勒住她的脖子……我吓得腿都软了,想拉他,结果被他推到铁架上,头磕在扳手上面……”

她指着自己的额角,那里确实有块淤青。“他勒死林慧后,抢走了她手里的半块玉佩,还威胁我说要是敢说出去,就对我妈和林慧的女儿下手。我……我害怕,就跑回家了……”

话音刚落,院门外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门口。丁箭带着人走进来,手里铐着个低着头的男人,正是张建军。“杨哥,在汽修厂后面的废井里抓到他的,他正想把这半块玉佩扔进去。”

张建军抬起头,脸上沾着泥,眼神浑浊得像搅了沙子的水。看见桌上的玉佩,他突然挣了挣手铐,发出"哐当"的响声:“那玉佩本来就该是我的!林慧那女人不识抬举,她前夫欠我的钱,用玉佩抵偿怎么了!”

“你胡说!”李梅突然拔高声音,眼泪又涌了上来,“我妈说了,那是爸留给我们姐妹俩的!你就是想卖钱去赌!”

杨震看着那两块拼在一起的玉佩,断口处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暗褐色。阳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玉佩上,泛出点温润的光,像蒙着层薄泪。

仓库里的铁锈味,超市冷柜的寒气,筒子楼里的煤气味,此刻都远了。季洁想起林慧女儿照片里的笑容,想起李梅额角的淤青,想起张建军浑浊的眼睛,突然觉得这半块玉佩真沉,沉得像压着两条人命,和无数个被辜负的日子。

丁箭把张建军押走时,他还在挣扎着喊:“我没杀人!是她自己不小心……”声音越来越远,最后被警笛声吞没。李梅坐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声像被揉皱的纸巾,闷得让人心里发堵。

季洁走到门口,阳光正好落在她脚边,暖洋洋的。远处传来早点摊收摊的动静,锅碗瓢盆碰撞出清脆的响。她掏出手机,给孟佳发了条信息:“看好孩子,我们晚点过去。”

杨震走过来,手里捏着那两块拼好的玉佩,递到她面前。“技术科说修复不了了。”他的声音很轻,“就算粘起来,裂痕也永远都在。”

季洁看着那道清晰的裂痕,像道无法愈合的伤疤。她想起杨母早上烙饼时,总把边缘烤焦的部分先吃掉,说"好的留给你们";想起杨父调试收音机时,总把音量调得很小,怕吵着别人;想起胡同里的牵牛花,就算被雨打蔫了,太阳出来时还是会努力把花瓣展开。

这世界总有裂痕,但也总有光照进来的地方。

她抬头看向杨震,他的衬衫领口沾着点灰,眼角有淡淡的倦意,但眼神很亮。“回去吧,”她说,“妈说锅里还留着粥呢。”

汽车发动时,收音机里突然传出段评剧,咿咿呀呀的,和杨父早上听的那段一样。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在仪表盘上投下道晃动的光斑,像谁在轻轻摇晃着一盏灯。

胡同口的老槐树在风里摇着叶子,绿得发亮。季洁看着窗外倒退的灰墙,墙根下的牵牛花又绽开了几朵,紫色的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洗干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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