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儿?郎哥儿?”
“唔……朱子?朱圣?”
他越说越离谱,自己先憋不住乐了。
眼见好友越说越没边,朱熹连忙打断:“没个正形!”
“我这还不是见你愁眉苦脸,想法子逗你开心?”
刘玶收了笑,认真道:“你到底愁啥?说出来,说不定我有法子呢!”
朱熹上下打量他一番,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
就你?
刘玶被他这眼神激起了好胜心:“嘿!你不说我也知道!”
“不就是后人编瞎话,说你将来要砍女儿手嘛?这有啥难办的!”
他挺起小胸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咱们定个娃娃亲,将来你女儿嫁给我儿子,自家人救自家人,就不算失节了,看他们还怎么编!”
朱熹先是一愣,随即被他这妙计逗乐了,噗嗤笑出声。
“你自己都还是个毛没长齐的娃娃,就惦记上让你儿子娶我女儿了?”
“再说了,后人说近亲结亲不好,你儿子啊,没这福分!”
朱熹已定了亲事,是刘勉之的女儿刘清四。
刘勉之与刘子翚、刘子羽同属五夫刘氏,关系密切。
刘玶不服:“都出五服了!”
“法理上是一家,血脉早淡了,可以结亲的!”
朱熹似笑非笑:“这话,你敢对师傅和两位伯父讲?”
刘玶顿时语塞,缩了缩脖子,嘿嘿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哎,不说这个了。”
“沈郎,岳将军收复东京了,官家特许他掌管北边诸事,虽无诸侯之名,权势可比古之诸侯还大!”
“他在那边推行新法,咱们何不效仿古人,北上游学,亲眼去看看?”
朱熹白了他一眼:“伯父们能答应?”
刘玶眼睛一亮,凑得更近,压低声音,像在分享什么了不起的秘密:“我自己去,他们当然不允。”
“可若是你去……顺便带上我,他们多半就点头啦!”
“咱们还能顺道去临安,探望你爹我伯父!”
临安是行在,朱熹之父朱松在朝为官。
刘玶这话,既是诱惑,也带着对好友的体贴。
朱熹望着溪水静静流淌,沉默片刻,又轻轻叹了口气:“那就……去看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