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强迫、不闹出人命、不影响家族婚嫁传嗣,家族往往睁只眼闭只眼。
官府更是鲜少主动介入,大多是“不鼓励、不禁止、不宣扬”的默许态度。
“咱们大明朝,合不合法?”一个面皮白净、像是店铺伙计的年轻人好奇地问。
“自古以来,官府对这档子事,就九个字真言!”
老茶客伸出三根手指。
“不鼓励!不禁止!不宣扬!”
“那要是男的和男的呢?”年轻人追问。
“若是两厢情愿,没闹出事端,大多也是民不举官不究。”
“可要是有人拿这个做皮肉生意,或者用强,最少也得杖一百,流放千里!”老茶客解释道。
“老先生,为啥管男不管女?”
“嗨!男的家伙什明摆着,那是作案凶器!”
“女的有啥?”
“顶多……嗯,手可弹琴。”
他含糊了一下,又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一个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账房先生模样的人,这时推了推眼镜,慢悠悠补充:
“广府那边有金兰会,姐妹相约不嫁,互相扶持,朝廷不也听之任之?”
“皆因嫁女负担太重,有些人家实在嫁不起。”
“嫁不起?”有人惊呼,“还有这等事?”
账房先生点点头:“南方,尤其宋时,厚嫁之风极盛。”
“苏东坡为了给女儿凑足体面嫁妆,也得四处举债!”
“本朝《大明律》明文,女子嫁妆乃其私产,夫家与丈夫无权擅动。”
“女子若改嫁,亦可带走。”
“故此,厚嫁之风其实未绝。”
“嫁妆越厚,女儿在婆家腰杆越直,日子越好过。”
“太祖爷立国后,三令五申,严禁厚嫁,尤其严防民间为此倾家荡产、鬻儿卖女。”
“勋贵高门有钱,管不了太多,但寻常百姓家,那是派了专人查的!”
“就一句话:彩礼嫁妆,都得有个定数,量力而行,绝不许因此败了家业!”
他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脸上露出些许与有荣焉的神色:“不过太祖爷严厉归严厉,也给了恩典。”
“譬如新郎成亲当日,可穿九品官服,这叫‘假九品’。”
“前朝只称‘新郎’、‘郎君’,到了我大明,便尊称一声‘新郎官’,便是打这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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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也能穿九品命妇的衣裳,戴仿制的凤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