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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青的喉结动了动。
他看着陈老将布包放在桌上,布角垂落时,
露出底下半枚青铜面具——和林七夜描述的袭击者面具,轮廓分毫不差。
晚风突然灌进窗户,吹得桌角的纸页哗啦作响。
左青盯着陈老布满皱纹的手,那双手正缓缓解开布包的绳结,
而他的指尖,已经按在了刀柄的吞口兽上。
“陈老。”
左青的声音比夜色更沉,
“您说要拯救大夏。但守夜人的规矩是——”
“我知道。”
陈老的手停在绳结上,抬头时,左青看见他眼里有泪光在闪,
“但有些错,总得有人来补。”
巷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的一声,惊飞了檐下的夜鸟。
左青望着陈老颤抖的手指,
忽然想起三天前林七夜发的最后一条消息:“红月标记重现,怀疑与守夜人内部有关。”
此刻布包里传来的,是金属摩擦的轻响,像极了弩箭上螺旋箭头的声音。
他的拇指缓缓推开刀柄上的锁扣。
布包上的绳结在陈老指腹下慢慢松开,
左青的拇指已经压下刀柄锁扣,吞口兽的獠牙硌得掌心生疼。
陈老浑浊的眼睛却始终盯着他,
像在看当年那个蹲在暗桩门口啃冷馒头的小年轻:“小左,你方才问西市仓库爆炸案。”
他的手指划过布包边缘的红月绣纹,“是我让人放的火。”
左青的瞳孔骤然收缩。
刀柄上的云纹被汗水浸得滑腻,他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您承认了?”
“承认什么?”陈老终于解开最后一个绳结,布包“刷”地展开。
左青的视线先撞上半枚青铜面具——和林七夜描述的袭击者面具分毫不差,
接着是一叠泛黄的纸页,最上面那张赫然盖着守夜人暗桩的火漆印,
“承认我在查二十年前没查完的案子?承认我用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他指尖敲了敲纸页,“当年血茧案死了一百零七人,其中第三十七个是陈墨玉。”
左青的呼吸猛地一滞。
茶盏在桌上发出脆响——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攥紧了茶盏,指节泛着青白。
陈墨玉是他入守夜人时的引路人,三年前在南疆追凶时坠崖,官方定论是意外。
可上个月他翻旧档案时,发现陈墨玉的尸检报告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