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还是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但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了,就连头上的白发也多了几许青丝。
之前的他虽然可怕,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柄无主无鞘的无名利剑,尽管锋锐无比无可匹敌,但却没有神意。
而现在的他,则好像一柄藏在鞘内的宝剑。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人人却都能感觉到,那鞘内蕴含的滔天剑意和无上威力。
江明说对了一件事,那就是斗酒僧确实是奔着独孤求败去的,也确实是想通过交手来阻挡独孤求败滥杀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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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明却又算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斗酒僧并没有和独孤求败拼命大战三天三夜,而是甩了两个巴掌就把他给扇醒了。
现下已经恢复了些许神志的独孤求败虽然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不受控制,只想杀尽世间所有用剑之人,而是只挑那些值得一战的绝世高手进行挑战。
但也因此,他已不再是之前只依靠剑气和剑意本能进行战斗的怪物,而是彻底恢复成了巅峰时期能使用一切巧妙剑招,智慧悟性均是当世翘楚的无敌剑魔。
这样的独孤求败,无疑又比之前刚刚苏醒时可怕了数倍不止。对于那些有资格被约战的剑客来说,他们生存下来的几率却更渺茫了。
。。。。。。
“阿弥陀佛,和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得对不对。”
在某个不知名的小酒馆里,正在饮酒的酒肉和尚叹息一声,似乎有些惭愧。
看他浑身上下破破烂烂,一身青布僧袍更是破的到处是洞,就是丐帮里的乞丐,看上去也比他体面不少。
“阿弥陀佛,不对未必是错,不错也未必是对,各自有各自的缘法,和尚何必纠结。”
穿着几乎是一身破布条的酒肉和尚又低头喝了一口酒,决定不再去想这些扰人的俗事了。
反正一切自有因果,不管他出手与否,该死的总会没命,不该死的也肯定没事,他既然已经出了力,那便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现在这只顾着喝酒的和尚心里只剩下一件事情需要关心,那就是这身被剑气割裂的到处是洞的破僧袍,该去哪里找个裁缝来修补。
。。。。。。
大明王朝,浔阳江。
一艘简陋的小舟上,一盏孤独的渔灯摇摇晃晃,独自闪烁在黑沉沉的江面。
两岸枫林如火,在月色下映射出一种别样的鲜红。
小舟顺水而动,似乎没有固定要去的方向。
实际上也不需要固定的方向,因为天下虽大,有些事情却是冥冥中早有注定的。
就像每一片落叶终将找到属于它的归宿,有些人也是注定要相遇的。
扑棱棱,一只信鸽忽然从天而降,飞到了昏暗的渔灯上。
一双稳健的手缓缓伸出,抽出消息,展开了卷曲的纸张。
毫无疑问,这只信鸽是从七侠镇的方向飞来的。
而信鸽上的内容,当然也是江明最新的话本和评论。
就算是武林中一些早已退出江湖的隐士,也对于江明的话本和评论痴迷不已,所以这里有信鸽并不奇怪。
随着阅读的深入,忽然,那双稳健的手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那本是双握剑的好手,若在平时,就算是连续斩杀数百仇家,也绝不会晃上一丝一毫。
可现在,那双手不但在剧烈的颤抖,手心上竟然还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看着纸张上的内容,他似乎已经读到了江明评论当世剑客的部分。
而他的目光所及,是一个曾经很响亮的名字——燕十三。
他似乎在为夺命十三剑的第十五种变化而震撼,同时也是在为江明知道这个消息而震惊。
毕竟就连他自己,也是在不久之前无意中才刚刚得知,自己的剑法中竟然还藏有这样的一种可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