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的灵力就是从这香炉上发出。
紧挨着林若言坐的张海客,看到阳光中她的额头上已有汗珠沁出,担心加重,却又因为林若言的交待,而不敢打扰。
林若言忍着神识往外炸开的疼,强行让神识爬上香炉的顶端往里看。
里面一个戴着宝石紫金发冠的女尸泡在香炉的黑水中,胸口似有起伏。
身上穿着好似金丝编织的衣服,不过衣服都已腐烂,勉强能从那发黑的残缺金线中,看到一些衣服的残片。
她还待细看,神识却再也支撑不住,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张海客看到林若言原本坐的挺直的身子歪向一边,赶忙扶住。
却在对上她那睁开后没有焦距的双眼时,心下一跳。
“你的眼睛怎么了?”
林若言等那一阵眩晕般的黑暗过去,渐渐能看清张海客那张脸时,意外发现他眼神里有一种沉寂,不,或者说是沧桑更准确。
这种一瞬即逝的感觉,让双眼彻底恢复清晰度的林若言以为刚才是自己眼花了。
“没事。就跟蹲久了再起来,眼睛突然陷入黑暗一样。不用扶我了。”林若言摆摆手。
她刚才将灵力输入在张海客体内,按理说只要有天授的力量接触到他,自己就会有察觉。
可为何他刚才还会出现异样?
她虽然对张海客了解的不是很深,但那种眼神的情绪,如果非要用一种说法形容的话,就像是经历过更多世事的张海客。
即使现在他一百多岁,经历的事也不少,却还是少了刚才那一瞬间的暮气。
“洞口距离地面大概有七八里的高度,有很多青铜锁链将一个青铜香炉绞在中间,香炉中有一具泡在黑水中的女尸,胸口好像还会动,要上去吗?”
林若言问他。
张海客看了她一会,“你不是已经有决定了吗?不然不会问我。”
“我有这么霸道吗?给你参与意见的机会还不好?”林若言纳闷。
“没区别,都依你,你决定就好。”张海客明智的选择不跟她讨论这个话题。
她很难掩饰她的真实想法,刚才有一刻她眼中对他的怀疑明晃晃。
“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有些事要说清。”林若言确定他没换人。
“张海客,你说说你真实的一面有哪种?”
“你有话直说。”
“我不知道我说的你能不能听懂。”林若言思索怎么用词。
“你说,不理解我会再问你。”张海客觉得自己的逻辑思维还不错。
“你有没有……”林若言绞尽脑汁的形容,“长这么大,也就是到现在一百多年的时间中,有没有觉得过自己很苍老?有对世事看透的沧桑?还有没有什么遗憾?再或者,有心思阴暗的一面吗?”
张海客:“……我只比族长大了两岁,而且我们张家人八十岁才算成年,我从未觉得我很苍老。世事看透却不沧桑。至于遗憾,对于张家人来说,从不活在过去。
当遗憾在时间的积累中,多到习以为常时,遗憾也只是遗憾,对我们来说不过是两个字而已。”
“心思阴暗的话,不知脏面算不算?”
“脏面?”林若言知道脏面,还是在张海言那里。
“嗯,每个张家人都有脏面,是张家人用来做一些脏活时,用来恐吓对手的手段。
脏面一般都是制作者心中最恐惧的形象演变而来,但当带上脏面后,大部分人与自己心中最恐惧的东西融为一体后,人格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