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脚底下冲过去,一眨眼,消失在沟口尽头,连点渣都没留下。
“来无影去无踪……”天真瘫着脸,“刚过去的,真是阴兵?我腿软了!”
胡凯旋没说话。
他盯着那片空地,眼神像在翻一本没人看过的古籍。
其实哪有什么阴兵?
这沟子是个天然回音腔,一遇上打雷下雨,就能把几十年前那一幕,原模原样“放”出来。
说来也怪。
阴兵一散。
头顶那堆压得人喘不过气的乌云,唰一下全散了。
一束阳光,直接劈进沟底。
水汽开始往上翻腾,雾气弥漫,整条沟子像个刚掀开的棺材盖,幽幽地冒白烟。
“走吧。”胡凯旋开口,抬脚就往里走。
其他人愣了两秒,赶紧跟上,心还在嗓子眼吊着。
可还没走二十步。
老痒突然停住,脸白得跟刷了石灰似的,手指哆嗦着往前指:“胡……胡哥!前……前面……有人!”
雨后的夹子沟,风刮得像鬼吹口哨,雾气翻滚,光线被搅得稀碎。
越往里走,黑得跟墨缸一样。
胡凯旋一行人刚踩上碎石路。
老痒就炸了:“前面……有人站着!”
几人齐刷刷刹住脚,眯眼往雾里瞅。
影影绰绰,山缝里杵着个人影——半个身子露在外头,脸埋在暗处,正死死盯着他们。
“这鬼地方……谁站这儿装神弄鬼?”王剀旋鸡皮疙瘩掉一地。
“喂!谁啊?!出声!”
没人应。
像块被遗忘在荒山里的石头。
“胡爷……”胡建军皱眉,总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清哪儿不对。
“别吓自己了……”天真嗓子发飘,“该不会阴兵留了个哨兵在这儿吧?!”
胡凯旋翻了个白眼。
这几个货,脑洞开得比地壳还厚。
“石头人罢了。”他懒洋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