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恩情,比命还重。
等众人填饱肚子,体力恢复,胡凯旋一挥手,带头冲进瀑布。
身后篝火只剩个红点,前方水声炸得耳膜生疼。
没人说话,全靠手势。
胡凯旋一头扎进水里,像条鱼。
其他人紧随其后。
水下黑压压的,铁链像蟒蛇缠满潭底。
胡凯旋边游边留意——
底下好像有东西。
往下一看,中央立着个石台,四周围着一圈石雕人像,面目模糊,跪着,仰着,姿势怪得瘆人。
应该是古厍国的祭祀台。
可惜让暗河泡烂了,只剩下石头,连个香炉都没留下。
他扫了一眼,继续往前。
水流越猛,越难顶。
可对他,跟在自家澡堂里游泳差不多。
一穿而过。
瀑布后头,是巨大的天然溶洞。
前方,一条石阶直直伸下去,又往上没入黑暗。
胡凯旋率先上阶,手电光往上一扫——
最顶上,是个青苔斑驳的石台。
四根石柱撑着天,中间放着一件东西——
一尊铜器。
大得离谱,像个倒扣的葫芦,全身爬满看不懂的纹路,还有条双头蛇盘在器身上,铜绿都长成了花。
“胡爷,这……是啥玩意儿?!”王剀旋一溜小跑上来,眼睛冒光,“值钱不?!”
“祭祀用的。”胡凯旋语气淡淡,“古厍国不讲下葬,专搞祭礼。
这玩意儿,就是他们求神用的香炉。”
“我靠!”胡建军瞪眼,“这地儿偏得连鸟都不拉屎,居然能炼出这么精细的铜器?!”
偏远小部落,能造把锄头就不错了。
这铜器,工艺复杂到能上博物馆。
可它,就他妈躺在这儿,被水泡了千年,无人问津。
古厍国打铜的手艺,真不是吹的,搁中原那些地方,照样能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