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离车在污染区边缘的废弃加油站前刹住,轮胎碾过碎玻璃的声响刺得人耳膜发疼。
夏鹿杰推开车门时,后颈核心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他仰头望着那道裂成蛛网的天空——裂缝比五分钟前又宽了两指,幽蓝光芒像液态金属般流淌,将云絮熔成半透明的灰雾。
"
夏队?"
唐婉儿从副驾探出头,耳麦还挂在颈间,"
韩子墨说前面三公里有辐射残留,得换步行。
"
夏鹿杰没应。
他听见了,却更清晰地听见另一个声音——来自记忆深处的复制体,在意识最暗处低语:"
钥匙,你在逃避自己的命运。
"
那声音像浸了冰的细针,顺着脊椎往脑子里钻。
他摸向后颈,指尖触到凸起的钥匙印,和裂缝中石椅阴影的轮廓严丝合缝——这是重生前母亲临终时塞进他手心的钥匙形状,也是这具身体被烙下的宿命。
"
夏。。。鹿杰。。。"
染血的气音从后座传来。
夏鹿杰猛地转身,看见林铎半瘫在座椅上,胸口的血洞还在冒气泡,染血的袖扣早不知滚到哪里去了。
老人的手指抠着车门边缘,指缝里渗出的血在皮椅上洇成暗红的花,"
筛。。。筛选之门。。。不是终点。。。"
唐婉儿立刻挤过去,按住林铎的肩:"
别说话,我有止血剂——"
"
没用了。
"
林铎突然笑了,血沫从嘴角漫出来,"
我们。。。都是被制造的。
为了这一刻。
"
他的手从身侧摸出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金属边缘还沾着他自己的血,"
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