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雷厉风行,谁敢惹?
可是,高家的主子们,却没有一个人提起这件事,高婧在府上的时候,除了和府中的女眷闲话家常之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在高世邦的书房里。
此番省亲,是她与家人当面通气的好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高御轩曾说过,高家在朝中无人,太过于被动,高婧与新生的九皇子就是高家最大的胜算。
他们都在做着一个美梦,梦想有朝一日九皇子登基为帝。
高婧必然也有此意。
所以,就算她心中对家人心存怨怼,却只是侧面提示,不曾明说,因为她也需要娘家作为她的支撑。
至于王凤鸣……
看来,高婧对于生母之死,始终耿耿于怀。
王凤鸣是她头一个怀疑的人,却苦于没有确切的证据,后来当那些流言蜚语传进她耳中的时候,她不管是真是假,总之这就是一个由头,让她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如今她想对付王凤鸣,易如反掌。
高婧只在高府待了三天,第四天便启程回京。
她前脚刚走,马上就传来了王凤鸣在府外病情加重、不治身亡的消息,偏偏被指她身上所染的恶疾会传染,哪怕高御飞和高婕跪地求情,高世邦也始终不肯应允,就在别院里将王凤鸣的尸体装棺,草草下葬。
王凤鸣死了。
正所谓,我不傻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么形容,其实也不算太准确,沈归雁却连一点点的恻隐之心也不曾有过,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何时被磨练得这么狠了。
但是,说到狠,这府里谁又输她?
尤其是高婧!
看!借着高婧之手,都不需要再去想什么栽赃陷害的点子,高太君和高世邦知道高婧容不得王凤鸣了,便为她提供便利。
什么病重,什么恶疾……
就连杀人,都杀得这么冠冕堂皇。
实在太高明了。
王凤鸣算计了大半辈子,估计到她死的那一刻,都还猜不到最终落得一个死后都不能再回府得结局吧!
机关算尽,又有何用?
沈归雁除掉了王凤鸣这个心腹大患,作为暗地里的操刀手,她觉得自己非常成功,她将自己隐藏得那么好,甚至没有人知道这一切皆因她而起。
然而,就算别人不知道,不代表高婕想不到。
那一日,她同样是瞧见了高婕又是一个人在花园里喝酒,在她缓缓走近的时候,高婕依然是笑了笑,却愁绪满怀。
“妹妹怎么又独自在此喝闷酒?”沈归雁先开了口,问道。
高婕朝她望了过来,道:“嫂子依然想陪我共饮几杯吗?”
“只要妹妹肯赏脸,我随时奉陪。”
“……”高婕怔了怔,道,“不必了,我与嫂子虽然投缘,每次与嫂子畅谈一番之后,虽然总是受益匪浅,但是……嫂子说得不少,我的话好像更多,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藏不住……”
沈归雁默了片刻,心中已是了然。
想来,高婕心中已如明镜。
那晚,她虽然是喝多了,酒后失言,但是并没有完全醉死,当府里有那些不利于王凤鸣的流言传出来的时候,想来就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沈归雁既然还主动过来与她说话,就没打算否认。
话已至此,已不必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