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雄安就已撩袍上前。
他先对着李婷婷拱手一揖,袖中翡翠扳指在烛火下晃出温润的光:
“娘娘容老臣说句公道话——您当年领兵破大周伪朝的赫赫战功,
满朝皆知,老臣素来佩服。”
他顿了顿,眼角余光瞟向何冲微微颔首的方向,
话锋却陡然一转,“只是何太傅所言也在情理之中:
先帝将兵符托付于您,如今敌军兵临城下,终究是……
唉,此乃国之大事,不可不察啊。”
他刻意拖长尾音,转而环视列班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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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李丞相说‘天下非一姓之天下’,这话在理啊!
皇子虽为先帝骨血,但毕竟襁褓之龄,如何担得起社稷重担?
如今外患紧迫,正该集思广益,听听满朝文武的肺腑之言才是。”
这番话既捧了李婷婷的过往功绩,
又不着痕迹地将何冲的指责化作“情理之中”的谏言,
末了还拿李忠的话反向敲打,活脱脱一副“老成谋国”的模样。
吴立新一听顿时乐了,当场在心里疯狂地给自家的族弟点赞。
吴雄安今天说的话,实在太有水平了,这样说既跟上了何家的节奏,
也没过多地得罪李婷婷跟李家。
万一李婷婷又创造奇迹,再次打败苏睁的大军,
这个时候得罪了李婷婷,那以后他们吴家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所以,吴雄安刚才的话,刚好恰到好处,留有余地。
吴雄安说完后,王崇已拽着弟弟王松踉跄出列。
吴家已经表态,他们肯定马上跟上。
王松嗓门粗,举着笏板就喊:“吴大人说得对!
大皇子本就是嫡长,当年被四皇子牵连纯属冤案,
如今国难当头,正该让年长储君继位才稳得住局面!”
王崇想了想后,生怕弟弟话说太直,赶紧补了句:
“娘娘勿怪,我兄弟是家父逝世后才进入朝堂,
在政务上没有诸位大人老到,
但我俩只是觉得,何太傅和吴大人的话都在理,
还望娘娘三思啊!”
两人一唱一和,说什么自己初涉朝堂,其实就是跟吴家学,
又不想太过得罪李家,又想跟上何家的步伐。
李忠顿时心中大怒,踏前一步,火力全开,
“何太傅此言差矣!大周贼军狼子野心久矣,
先帝在时便屡次犯边,如今趁国丧之机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