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与次兄,早已为国捐躯,马革裹尸!
你的妹妹饮雪,一个女子,独守家业,在前线开设医馆,救死扶伤!
褚英传自己,更是深入敌后,屡建奇功,九死一生!
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
如今小驸马为国立下赫赫功业,你身为兄长,身为储君,竟要让你的妹夫有家不能回?
让你的妹妹独守空闺,望眼欲穿?!
你这般行事,岂不令前线将士心寒?令天下臣民齿冷?!”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句句诛心,字字关乎人伦情理,将太子驳得体无完肤。
太子被训得面色惨白,身体微颤,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终是再也支撑不住,躬身深深一揖,声音带着颤抖:
“母后……母后所言极是!儿臣……儿臣知错了!是儿臣思虑不周,心胸狭隘,儿臣知错!”
王后看着他这副惶惧认错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失望与痛心,
终是恨铁不成钢地拂袖转身,留下最后一句告诫:
“记住!妄想靠着阴谋诡计、党同伐异坐上那个位置的,从古至今,没有一个能坐得稳、坐得长久的!
你好自为之!”说罢,在仪仗簇拥下,迤逦而去。
待王后仪仗远去,殿内压力骤减。
郎天杰这才放声大笑,打破了沉寂:
“哈哈哈!大哥,实话告诉你吧,小妹得知你竟将姐夫拦在关外,当时便怒了!
她的原话是:让我直接去宰了那守关将领,砸开关门接人。
是我顾念兄弟情分,顾及你这监国太子的颜面,才特来先行通报。
现在,可愿与臣弟同去霜狼隘口,亲自迎接我们狼国的大功臣,你的好妹夫?”
太子回首,望了眼身后那金光璀璨、象征着无上权柄的王座,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再无丝毫犹豫:“走!”
一旁呆立许久的符灵见状,连忙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太子爷,老臣……是否也一同前去?”
太子尚未作答,郎天杰已嗤笑一声,斜睨着符灵,语带讥讽:
“你去?符公,莫非是嫌场面不够热闹?
你可知道,熊震的灵伴、熊灵族最强的战力松岩,正与褚英传一同在关外等候。
你此去,是想当面解释为何阻拦他们入境吗?
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依我看,您老还是回府待着,静候消息罢!”
符灵被噎得面色通红,哑口无言,只得讪讪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