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下,骆恬曦被牢牢绑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上,嘴巴被黑色的胶带封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惊恐绝望的“呜呜”声。
泪水混着雨水在她苍白的小脸上肆意流淌,那双酷似林霄红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正死死盯着光柱边缘缓缓走出的那个身影。
赵诺!
他不再是那个穿着白大褂、温文儒雅的法医。
他换上了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甚至打着领带,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仿佛要去参加一场盛大的典礼。
但他的脸上,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扭曲和狂热。
他右手握着一把闪着幽冷寒光的解剖刀,刀尖稳稳地指向骆恬曦脆弱的脖颈。
惨白的光打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深沉的阴影里,如同从地狱爬出的审判者。
“妈妈…呜呜…”
骆恬曦看到林霄红空着手走近,挣扎得更剧烈了,眼神里充满了更深的绝望和求救的渴望。
“恬曦!别怕!妈妈在!”
林霄红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她强压下冲过去的本能,全身肌肉紧绷,像一张拉满的弓,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破绽。
“赵诺!放开她!你冲我来!”
“冲你来?”
赵诺的声音恢复了原声,冰冷得如同毒蛇吐信。
赵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疯狂而冰冷。
“林霄红,你当然跑不掉!”
“但在此之前,你需要看清楚,需要明白!”
“看看你的女儿!”
“看看她眼里的恐惧!”
“这就是代价!”
这就是你们当年视而不见、草菅人命的代价!”
他的控诉歇斯底里:“白小芸!她才十六岁!”
“像花儿一样的年纪!被残忍地奸杀!”
“你们抓了谁?赵强!”
“一个替罪羊!证据呢?一个被篡改的dNA报告!”
“一个被威胁作伪证的可怜女工李秀兰!”
“还有那些为了快速结案、为了向上交代的帮凶!”
“周正明!孙卫国!刘明!他们哪一个不该死?!”
“他们哪一个不是沾着白小芸和赵强鲜血的刽子手?!”
他越说越激动,握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还有我妹妹!小静!”
“她当年…她当年也……。”
赵诺的声音哽了一下,眼中痛苦与仇恨交织:“…她遭遇了什么?你们查了吗?!”
“没有!就因为对方有背景!她最后绝望地自杀了!”
“你们官商勾结,你们这些穿着制服的人,都是瞎子!都是聋子!都是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