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抽出被女儿抓着的手,替她掖好被角,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
客厅里,她立刻拨通了技术科负责人的电话:“赵诺手机其他加密分区破解进度如何?不惜一切代价,优先级别提到最高!”
“林队,我们正在全力攻坚,但对方加密手段非常专业,甚至有些…非主流,像是定制的算法,难度很大。”
技术负责人的声音充满压力:“不过,我们正在尝试从硬件层面绕过,需要点时间!”
时间,林霄红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那个藏在暗处的“标本师”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随时可能再次发动袭击,目标很可能就是她最珍视的女儿。
接下来的几天,林霄红如同走在钢丝上。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接送恬曦上下学,陪她吃饭,尽量安抚她受惊的情绪。
但暗地里,她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资源。
“蝶影工作室”调查:小张带人日夜排查,反馈回来的信息庞杂而令人失望。
注册叫“蝶影”的工作室全国有上百家,涉及摄影、设计、手工、甚至舞蹈培训,但与昆虫标本相关的几乎没有。
网络上的相关Id更是鱼龙混杂,查无可查。
那个扭曲的蝴蝶图标,也找不到任何匹配的公开标识。
线索似乎再次中断。
看守所灭口案:内部调查陷入僵局。
接触过赵诺的狱警、医生、送餐人员背景干净,没有可疑联系。
氰化物来源成谜,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毒物残留。
仿佛毒药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王振邦的压力越来越大,上面要求尽快结案的声音也越来越强。
赵诺之死,眼看就要被定性为“意外摄入不明毒物”的意外事件。
荆棘人面蝶鉴定:省厅和研究所的回复姗姗来迟,结果令人更加不安。
无法确认物种,翅膀上的图案分析显示,金色荆棘纹路并非颜料绘制,而是某种昆虫自身甲壳或鳞片的天然异变与后期特殊处理的结合。
那个痛苦人形轮廓,更是自然界不可能存在的形态。
结论倾向于:这是一只人工干预培育、并经过极其复杂后期加工而成的“合成生物艺术品”,独一无二,制作工艺和培育技术远超普通标本师水准。
背后涉及的可能是一个在昆虫基因编辑或生物合成领域拥有尖端技术的疯狂个体或组织。
唯一的好消息是骆恬曦。
在母亲不离不弃的陪伴和心理医生的疏导下,她的情绪逐渐稳定,虽然偶尔还会做噩梦,但至少白天能正常上学了。
只是,她变得更加敏感,对任何突然的声响和靠近的陌生人都充满警惕。
林霄红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对那个“标本师”的恨意也更深了一层。
这天下午,林霄红正在支队梳理线索,试图从一堆“蝶影工作室”的垃圾信息中找到蛛丝马迹,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刺耳地响起。
“林队,我们技术科在赵诺的手机,我们破解了第二个加密分区!”
技术员的声音带着狂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里面…里面有一段音频文件,还有…一个坐标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