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呀,黄毛兄弟。象蛇可不是蛇,而是一种公共飞骑。”勾牧掩面而笑,“你瞧它,足有百步之长,双翼舒展亦有百步之宽,一只象蛇容纳几百个士兵总是没问题的呀。”
少年“哦”了一声,目光还在不断打量着它们。
军队运兵,声势浩大。十几只象蛇同时展翼出发,一时间遮天蔽日,蔚为壮观。
“哇塞!你们看南边,怎么有那么好看的花啊!红的、紫的、白的……一个方块一种颜色,像调色盘……”一个豹族小童兵叫喊起来,引得飞骑上所有新兵都往南望去。
“哼,没见过世面的毛小子。”勾轧被吵醒十分不悦。
“那边就是‘风华绝代’,全山海最大的一片瑛粟园了。”勾牧见少年也在了望,小声讲道,“没想到从高空俯瞰花海,还真是梦幻啊。”
“你们说,天堂是不是那样美呀?”小童兵很是天真。
“越美的东西却越是狠毒,还真是讽刺呀。”勾牧叹了句,撇过头去。
“瑛粟不是止痛的草药么,为什么说它毒?”小童兵追问着。
勾牧笑笑,不再答话。
固拓州从东部平原到西部的斧首山脉,横跨不足千里,一会儿工夫,斧首山军营便到了。
营寨雄伟,屯兵三万。此处往北四百里,就是如今两军正在对峙的天门关,再往北三百里,就是被誉为“钩吾天堑”的厉关,两崖之下,厉江相隔。厉江静若凝脂,绿似翡翠,俯瞰犹如一条狭长的碧玉飘带,蜿蜒在斧首山脉的群峰之间。
自从这两道关隘建成后,加之峻峭巍峨的斧首山脉作为屏障,钩吾自信蒙斯汉绝不可能攻进来,于是总有些冒进的军士,也许是记恨着十几年前蒙斯汉在固拓州的屠杀,也许是真的游手好闲,三不五时地就出关骚扰蒙斯汉良民,使得近年矛盾逐渐激化,才引来今日之祸。
少年、勾轧、勾牧等新兵们,见到这座气势恢宏的营寨,都既激动又兴奋,心中对于军旅生涯充满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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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未来想象得越细致,就越容易被现实颠覆。
接下来的日子,和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新兵入营的训练,就是走走形式的军训。军营里一盘散沙,军士们全都无所事事,快到中午才起来做做操,下午就赌博、喝酒、斗蛐蛐,晚上还有溜出去抽烟锅子的、嫖妓的。
这一切都令少年非常失望,也更加担心疑惑。
“现在两军对峙,战局如此紧张。要是真的打起来,就咱们营里这些将士,能行么?”一日晚间饭后,在营地篝火旁,少年与勾轧、勾牧以及其他几个新兵聊起了天。
“哈哈,你操心的还真多。不用打仗不是好事么。”“就是。你又不是将军,管那么多干什么。”两个熊族新兵并不以为然。
“黄毛兄弟真是知己,我最近也在想这个问题呀。”勾轧接话道。
勾牧也有同感:“是呀,毕竟蒙斯汉可是战斗部域。虎狼军素来以骁勇着称,涿光草原的战马可不同于一般的马,那可是陆乘当中的绝品。”
“哦?怎么个绝品法呀?”一个狒族童兵问道。
“那些涿光战马呀,鬃长胸宽的,比咱们钩吾马要高两个头呀,皮毛有这么厚——”勾轧摊开手掌比划着,“你想呀,涿光草原冬天多冷呀,跟鲜涂似的寒风暴雪,他们都不怕。还有那蹄子,一蹄子就能把你脑袋踢碎了。”
“这么可怕呀。”那童兵面露惧色。
“怕什么,钩吾有天堑啊!蒙斯汉的战马再厉害也不是飞骑,难道他们还能插上翅膀飞过来么?”新兵们哄然大笑。
少年心中依然忐忑,希望这仗永远也不要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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