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丽颤抖着挂断电话,墓园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她抬头看见,赵明德的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里的人像,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
回到家中,孙晓丽发现整个书房都被黄色黏液覆盖了。墙壁上,黏液自动形成了细胞分裂的图案;书架上,所有与赵明德有关的书籍都被翻开到有他签名的那页。
最可怕的是她的电脑——屏幕上自动播放着一组细胞分裂的图像,正是当年那组成绩造假的关键数据。无论她怎么操作,电脑都无法关闭。
求求您。。。放过我。。。孙晓丽对着空气哭诉,却听到浴室传来水声。她战战兢兢地推开门,只见浴缸里积满了黄色液体,水面上漂浮着无数培养皿的碎片。
突然,她的手机自动拨通了一个号码。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赵明德熟悉的声音:晓丽。。。数据。。。不会说谎。。。
孙晓丽尖叫着摔碎手机,却惊恐地看到每一块碎片上都浮现出同样的细胞图像。更糟的是,她发现自己的皮肤开始渗出同样的黄色黏液,从手臂到脖子,像是被某种微生物感染了。
校医院里,医生们对孙晓丽的症状束手无策。她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微生物在蠕动,每次抽血,针管里都是混浊的黄色液体。
我们需要知道你到底接触过什么。主治医生严肃地问。
孙晓丽痛苦地闭上眼睛:1998年。。。细胞培养实验。。。我们伪造了数据。。。
就在这时,病房的电视突然自动开启,播放起一段模糊的录像——年轻的赵明德在实验室里,正被一群学生围住质问。镜头拉近,孙晓丽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正举着伪造的实验报告,大声指控导师造假。
录像突然跳转到另一幕:赵明德孤独地坐在办公室里,颤抖的手拿起一瓶安眠药。。。
孙晓丽挣扎着拔掉输液管,黄色液体从针孔喷涌而出。她踉跄着跑出医院,直奔校长办公室。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校长办公室里,孙晓丽崩溃地坦白了一切。二十年前,她和几个同学因为不满课题分配,合谋伪造数据陷害赵明德,导致后者自杀身亡。
这些年来,我们盗用他的成果,拿他的理论申请项目。。。现在他回来了。。。孙晓丽展示着身上不断渗出的黄色黏液。
校长面色惨白:不止是你。。。张教授今早也被发现死在实验室,全身。。。全身长满了培养细胞。。。
窗外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孙晓丽看到,校长胸前的校徽也开始渗出黄色液体。更可怕的是,墙上历任校长的画像中,赵明德的照片不知何时被挂了上去,相框边缘滴落着黏液。
他在报复。。。报复所有包庇我们的人。。。孙晓丽瘫坐在地上,发现自己的指甲开始脱落,露出下面蠕动的黄色菌落。
孙晓丽带着那枚邪门的校徽回到了当年的实验室旧址。整栋楼已经被黏液完全覆盖,墙壁上蠕动着细胞分裂的图案。
老师。。。我知道错了。。。她跪在赵明德曾经的办公桌前,将多年来靠剽窃他成果获得的所有证书、奖章堆成一堆。
黏液从四面八方涌来,包裹住她的双腿。孙晓丽没有挣扎,反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那些沾满谎言的纸页。
我愿用余生澄清您的名誉。。。只求您放过其他人。。。火焰中,她看到赵明德的身影缓缓浮现,手中拿着那份被污蔑的实验记录。
突然,所有黏液开始沸腾,形成一个巨大的培养皿形状。孙晓丽看到里面浮现出当年参与诬陷的每个学生的脸,包括她自己。
三个月后,科学期刊发表了孙晓丽的长文,详细澄清了二十年前赵明德实验造假的真相,并附上了完整的证据和忏悔声明。
文章末尾,她写道:科学容不得半点虚假,造假的细菌终将在真相之光下灭亡。
写完最后一个字,孙晓丽摸了摸胸前——那枚流脓的校徽不知何时已恢复如新,不再有黏液渗出。她的皮肤也逐渐痊愈,只留下淡淡的菌落疤痕作为永恒的警示。
办公桌上,赵明德的照片静静立着,不再有黄色液体渗出。孙晓丽知道,这场跨越二十年的复仇,终于以真相的胜利告终。
窗外,阳光正好。校园里,学生们佩戴着崭新的校徽,走向实验室和课堂。他们胸前的徽章闪闪发亮,没有一丝污染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