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机枢咬合声震落百年积尘。
陈恪坠落中抓住江晚晴的旗袍下摆,布料撕裂声里爆出齿轮群。
民国时空的祖父突然定格,怀表链如蛛网缠住两人手腕。
当陈恪撞上青铜钟摆的刹那,1937年的永岁钟表行如镜面破碎,露出其后蠕动的血肉甬道。
"
叮——"
怀表胎记迸发青光,照出甬道壁上的契约书。
陈恪在滑落中瞥见"
血齿轮契约"
字样,落款处印着自己与江晚晴的掌纹。
当他想细看条款时,契约突然自燃,灰烬凝成钥匙刺入胎记表盘。
甬道尽头亮起车灯。
陈恪跌进民国二十年的有轨电车,车厢挂满永岁钟表行的广告画。
穿阴丹士林旗袍的江晚晴正给乘客检票,她小腹平坦,腕间戴着未染血的表链。
"
先生,查票。
"
江晚晴的检票钳突然夹住陈恪手腕,胎记表盘渗出黑血。
车票从伤口抽出,票面印着"
申时三刻单程往生"
。
当她触碰车票的刹那,整列电车突然透明化——所有乘客的内脏都是齿轮组!
电车驶入隧道。
江晚晴突然跌坐在地,旗袍渗出血迹。
陈恪扶她时摸到腹部隆起的齿轮轮廓,耳边响起契约的低语:"
以子午线为脐,以血齿轮为胎。。。"
乘客们同时转头,面部裂开怀表形状的豁口。
"
救。。。救我的孩子。。。"
江晚晴撕开旗袍,腹部浮现青铜怀表的轮廓。
陈恪的胎记表盘突然脱体飞出,与胎儿怀表咬合成同心圆。
电车剧烈震颤中,乘客们化作齿轮洪流涌入江晚晴体内。
隧道尽头出现日晷状光斑。
陈恪抱着濒死的江晚晴跳车,摔进堆满棺材的月台。
怀表胎儿突然娩出,脐带表链缠住陈恪脖颈。
当他要扯断表链时,胎儿睁开布满齿轮的眼睛:
"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