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暴雨如注,陈青阳握着滚烫的阴木尺抵住心口。
尺端"
虚日鼠"
刻度泛起血光,在墙面投出归墟阁的经络图——七处命门要害竟对应北斗七星,而摇光位的光点正在西跨院剧烈跳动。
当他踹开尘封的柴房门时,霉味里混着新鲜的血腥气。
空置三十年的水缸盛满粘稠黑液,水面漂浮着十三盏莲花灯。
阴木尺突然脱手插入缸底,尺身符咒在水中重组出谶语:"
以心补阙,可镇七日"
。
"
原来要活人心脏。。。。。。"
陈青阳的冷笑戛然而止。
莲花灯芯突然爆燃,火光里浮现出历代饲宅者的惨状:有人胸腔被柏木根须填满,有人心脏长出青铜榫钉。
最骇人的是第七盏灯,灯油里沉浮的竟是自己的头颅,天灵盖上插着七枚镇魂钉!
缸底突然伸出白骨手,攥着他的脚踝往黑液里拖。
陈青阳挥尺斩断骨手,断肢却化作槐树枝缠住脖颈。
生死关头,他抓起刻着祖父名讳的玉扣按向水面,黑液瞬间凝结成冰,映出个倒悬的密室入口。
密室墙上挂着七套沾血的匠器,每件工具都坠着刻生辰的铭牌。
当陈青阳触碰墨斗时,工具突然自发运作——锯子切割空气发出惨叫,刨刀在虚空推出血淋淋的木花,墨斗金线在空中织就张人皮!
"
陈家小子,看好了!
"
沙哑的呵斥声震落墙灰,十三道半透明人影从工具里钻出。
为首的老匠人左眼镶着鲁班锁,将烧红的铁钎插进陈青阳木质化的右手:"
归墟阁是活棺,想破局就得改它风水!
"
铁钎接触木质的刹那,剧痛化作记忆洪流涌入:
宣统元年,陈九章带他们活祭工匠重布"
贪狼吞煞"
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