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胆大包天,盼着太子殿下干脆死在外边算了。
可他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因此,见到太子殿下来的那一刻,刘神医莫名松了口气。
一见面,刘神医便轻车熟路扑通跪下,想先抱着太子殿下的大腿开口求饶。
可惜,这次太子殿下并没给他机会卖惨。
褚郁离背对着他,寒声问道:“孤问你,你且说实话。
记住!是实话。
孤的身体究竟能不能治好?
有没有可能…诞下子嗣?”
“这…”
刘神医额角冷汗直冒,他舔了舔拔干的嘴角,下意识想像以往无数次那样撒谎糊弄对方。
可是,他偷瞄了眼今夜情绪似乎不大一样的太子殿下,心底莫名其妙滋生了一种敢说句假话,立马大限将至的感觉。
要不干脆招了吧。
以太子殿下的手腕,哪怕糊弄过了今晚,往后肯定还有层出不穷的手段在前方等着他。
他不想再日日夜夜忍受这种慢刀子凌迟了。
还不如要个痛快。
此时的沉默似乎预示了某种答案。
刘神医狠狠咬了咬牙,做足心理建设,深吸一口气,正打算开口。
没想到被刚刚一直想要一个确切答案的太子殿下抬手打断了。
“算了,孤忽然不是很想知道了。
有些事,孤希望你能一辈子烂在肚子里。
做不到,现在就死。”
……
苏恋卿在房间里等得快发霉时,褚郁离终于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男人。
身量在男子中不算高,头发全白,看着年纪不小,似乎有些怕褚郁离。
苏恋卿坐在帐帘后边,褚郁离让她伸出手腕给这个人把脉。
他是个大夫。
苏恋卿伸出右手垫在脉枕上,那人隔着帐帘给她切脉。
原是有几分漫不经心,后来不过几息,那人按压在她手腕上的力气明显多了几分,嘴里磕磕绊绊道:“这…”
“说!”
“这是…喜脉。”
“孤当然知道。”褚郁离一字一顿道:“这是孤的孩子。”
刘神医猛然瞪大眼睛,太子殿下的孩子???
开什么玩笑。
无人比刘神医更知道,太子殿下的身体情况,他怎么可能…
刘神医怀疑自己得知了一件惊天大密。
太子殿下,怕不是要…
褚郁离语气凉凉道:“刘神医,这是孤的孩子,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