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便守不住,节节败退。
于是,贪生怕死的土匪们准备拿着抢夺来的金银珠宝撤退躲进深山里,等风头过去。
期间因为分赃不均,人心不足发生了好几波内讧。
还没等官兵杀过来,他们就先你杀我,我杀你了。
窗外隐约传来仓皇逃窜的脚步声,激烈的刀剑打斗声,伴随着阵阵令人心惊肉跳的惨叫哀嚎。
春桃大着胆子掀开窗缝查看了两眼,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腾地放下窗户。
她背过身,拍着胸口疯狂喘气,等待呼吸平复期间,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一狠,从袖子里掏出一柄匕首架在苏恋卿纤细的脖颈上:“姑娘,得罪了。”
官兵穷追不舍,似乎是想要借此机会将土匪们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转眼天亮了,窜逃在山林中的土匪们没有夜色掩藏躲避,死伤人数越来越多。
最后十几名残匪被官兵逼到悬崖边,无路可退。
两方僵持着,厮杀一触即发。
剿匪将领阵前高声喊道:“汝等若是肯投降,罪大恶极者吾可以给你们一个全尸,罪行不重者可以免除死刑,望切勿执迷不悟,负隅顽抗。”
有土匪动了心,想投降,却被土匪大当家毫不留情一刀砍掉脑袋。
其他土匪见状,纷纷不敢再动作。
“兄弟们,少听这些官兵鬼话连篇,谁要是敢投降,老子要谁的脑袋。”
大当家十分清楚自己投不投降都难逃一死,所以也不准其他人投降。
他粗野又狠辣道:“老子当了二十几年土匪,每日过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杀的人,数都数不清,何曾怕过什么!”
“哼,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领头的将领说罢就要下令对顽于抵抗的土匪们进行全面绞杀。
“等等——”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血腥时刻,一道年轻女子的声音忽然凭空响起。
在满是男人堆的战场,显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的视线顿时集中望过去。
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年轻女子忽然出现,用闪着寒光的匕首横在另一名女子的脖颈间,抵住她皮肉,胁迫她走到两军对阵前。
那名被挟持的女子衣着稍显华丽,不过灰头土脸,有些看不清具体长相,看气质像是主子身份的人物。
两人赫然是春桃和苏恋卿。
可能是长时间没有进水或是太过紧张的原因,春桃嗓音十分干哑:“云若烟在这里,让谢九萧出来。
我知道他肯定在附近,如果他不出现,我就在这里将他的女人和孩子一同送上西天。”
两方阵营皆安静了下来,许多人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负责剿匪的将领眼角余光下意识向后方暼去。
果然不多时,一个熟悉的面孔,眉眼清冷,手握缰绳,策马分开人群来到阵前。
春桃笑道:“谢九萧,你果然在。”
这时,隐藏在暗处的一支弓箭悄悄拉开对准男人所在方位,箭尖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谢九萧的目光并未落在苏恋卿身上,甚至未看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我在,你要如何?”
春桃神色癫狂,突然桀桀怪笑起来,凑到苏恋卿耳畔说道:“姑娘,你看到了吗?
这个男人明明就在这里,明明就知道你在寨子里,昨夜却依然向寨子发动夜袭,丝毫不在意土匪是否会狗急跳墙处置你泄愤,不担心你和你肚子里孩子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