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缪萦心中一动。
“想来六王弟在这件事上,一定起了不少推波助澜的作用……”
赫连烁却丝毫不在意她的冷嘲热讽,俊颜上挂着闲适笑意,也越发的悠悠:
“虽然本王与七王弟并非一母所生,但总归是亲兄热弟,血浓于水……如今七王弟他身陷囹圄,性命遭胁,父王他担忧爱子,身体不适,寝食难安,本王自然也跟着心急如焚,身为人子,本王当然希望能够替父王解忧排难,也更加希望七王弟他能够化险为夷,早日与父王团聚……所以,本王并不介意,在这件事上,助七王弟一臂之力……”
夏侯缪萦望着能将这番话,说的如此旦旦的男人,唇角不由的勾起抹冷笑:
“好一副父慈子孝、兄弟情深的样子……六王弟这么有情有义,倒叫本宫几乎不认识了……”
赫连烁盯住她:
“那就从现在开始,重新认识……”
沉沉嗓音,随着男人高大秀拔的身姿,一同逼近,在夏侯缪萦的眸底,倒映成巨大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
夏侯缪萦在他如铁长臂,几乎缠上她腰肢的瞬间,下意识的往后退去,避开了这暧昧的身体触碰:
“六王弟请自重……”
嗓音不由一厉,夏侯缪萦难掩此刻的懊恼。
赫连烁却不为所动,咄咄逼近:
“三王嫂又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你知道,本王一向对你的心意如何……”
夏侯缪萦却只觉得胃里揪紧,一阵恶心。
“六王爷,就算你不顾念本宫是你的王嫂,也别忘了,你现在所处的地方,难道你就不怕,本宫现在大喊非礼,叫所有人都看看你这副垂涎自己王嫂的嘴脸吗?更甚者,传到父王的耳朵里,他会怎么看待你这个好儿子呢?”
赫连烁瞧着她满脸满眼的防备与威胁,只冷冷一笑:
“怎么?三王嫂你认为,在如今这个形势下,父王还有闲心理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吗?本王不妨再坦白的告诉你一件事……若没有本王岳家唐国的助力,父王就算出兵南平国,也未必救得了七王弟,你觉得在这个关头,父王会冒着与本王这个儿子交恶的风险吗?”
说这话的男子,如刀削斧砍的一张俊颜上,淬满毫不掩饰的勃勃野心与势在必得的张扬,衬得他整个人都像是北欧神话里的邪神,妖冶而危险。
夏侯缪萦心底,瞬时漫过阵阵的厚重之感,坠着她不停的往下折堕。
抬眸,望向面前的男人,夏侯缪萦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恶:
“从前,本王只觉得你这个人讨厌,现在,赫连烁,你更让我感到恶心……”
语声一顿,不由续道:
“你以为你现在占尽上风,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未免有点高兴的太早了……”
赫连烁听着她字字锥心,莫不显露着她对自己的厌恶,眉眼不由划过重重戾气,呛声将她打了断:
“难道不是吗?你以为今时今日的赫连煊,还有多少势力,跟本王一争高下?”
听他突然提及赫连煊,夏侯缪萦喋喋语声,瞬时不由一顿。
赫连烁望着她莹润眸底,刹那闪过的不能自抑的关切与在意,却皆是为着另一个男人,心中妒恨更甚,一张薄唇,却险险勾起冷漠的弧度:
“这还要多谢三王嫂你……没想到,三王兄他竟然真的如此维护你,为了你,还不惜自毁长城……你知不知道,没有了柳怀远和沈从山的助力,三王兄就等于断了双臂,如今的他,可谓是元气大伤,只怕自身都难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