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缪萦,你还打算闹到什么时候?”
赫连煊狠狠开口:
“不要以为本侯欠了你……我已经容忍了你太多,你怎么跟本侯耍性子都可以,但是,不要去招惹琬儿,那不是你能承担起的后果……”
夏侯缪萦笑了:
“陛下对珞琬姐姐可真是情深意重啊……让妾身不禁想起,从前,陛下也是这么待妾身的……不过,陛下现在人也变了,心也变了……”
“不对……”
微微一笑,女子转口道:
“应该是陛下从来都没有变,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陛下的心里,都没有夏侯缪萦这个人,我,不过是陛下的一枚棋子,现在陛下的目的达到了,自然,妾身这枚棋子也就没什么用了……”
唇瓣轻勾,夏侯缪萦如诉他人是非,一片悠然,迎向男人幽深的望不到底的寒眸。
赫连煊恨不能将她这一双清透而冰凉的眼瞳,剜了去。这样,是不是就不用看到她如此刻这般,冷冷清清的盯住他,眸底再无半分的爱意,惟余陌生。
“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该安分守己,别逼本侯不念旧情……”
一字一句,男人从齿间挤出冷酷威胁。
“旧情?”
低低重复着这两个字,夏侯缪萦笑的如同听见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一般:
“怎么陛下对妾身曾有过旧情这种东西吗?难道不是夏侯缪萦一直以来都一厢情愿,认为那个口口声声说着爱我的赫连煊是真的吗?”
这的确很好笑,不是吗?夏侯缪萦伸出手去,揩了揩脸颊上的湿意,是呀,多好笑,她竟然笑出了眼泪。
心口不受控制的一窒。赫连煊指尖滚烫,拂上她的脸颊。
“不要碰我……”
如受到惊吓,夏侯缪萦蓦地往后退去,避开他的触碰,眼底一片刺人的厌恶。
赫连煊迫近的脚步,终究还是一顿。
“夏侯缪萦,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暗沉嗓音,从赫连煊微启的薄唇里缓缓溢出,带些不耐,带些逼迫,带些他不明所以的苦涩,甚至乞求。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是……”
翻腾的气血渐次卸去之后,夏侯缪萦尽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赫连煊,我想不到,现在的我,对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所以你为什么还要把我留在这儿?”
眼眸阖上,又缓缓睁开,“赫连煊,看到我如此的悲惨与痛苦,你很开心吗?”
望住他的明眸,一片水洗的清透,没有质问,没有抱怨,她就那样平静的看着他,像是熄灭的余烬,再也不会为他燃烧,赫连煊突然感到一股潮汐般压来的恐惧。
不,他不应该有这样的情感,更不应该是面前这个女人带来的。
“痛苦?”
寒眸一厉,赫连煊嗓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夏侯缪萦,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原本,你可以好好的做你的王后娘娘,是你自己非要纠缠不放,自讨苦吃……”
“好好的?”
夏侯缪萦冷笑出声,“赫连煊,你说的真是轻巧……”
“留在一个只会欺骗和利用我的人的身边,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赫连煊,是我太愚蠢,还是你太无耻?”
伸出手去,夏侯缪萦推了一下那挡在她面前的男人的健硕体魄,但他依旧纹丝不动的将她困在墙角,像是烙印进她眼帘深处,笼罩成巨大的阴影。
“夏侯缪萦……”
大掌捉住女子推拒在他胸膛的柔夷,赫连煊将她更紧的揉进他的怀抱之中,“你就这么想跟本侯划清界限吗?”